海风徐徐,疏星闪烁。
吃过了晚饭,姬中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为自己从里到外找出了一套素色的衣服。
十点刚过,他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从里到外换上了新找出来的那身干净的衣服,坐等子时的到来。他的心情忐忑,不知和天狼对话自己会有什么感觉。身体发麻,还是通身发热?还是像小说里写的瞬间失去了知觉,重新醒来时整个人蜕变成了我而非我?
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接受复仇之技的时候,我的背包背还是不背呢?是可背还是不可背,师父没有明言告之,让姬中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思考了好长时间,直到子时快到的时候,他终于下了决心:背着,应该不会犯什么禁忌,因为苏珊和长川是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
亥时还剩最后一刻的时候,姬中轻轻地走出了寝室,来到了户外。他的心情惴惴,选了一个僻静且宽敞的地方,找好了方位,双手抱拳,置于胸前,扬起了脖颈。
此时的天狼,眨着明亮的眼睛。
这个小城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周遭一派宁静。渐渐地,耳边有清风吹来,先是徐徐,接着就是偏紧。西南天边好像有乌云压了上来,眼睛的余光里,有些星星黯淡了下来。
姬中心无旁骛,两眼不辍地盯着天狼。
子夜的空气渐渐变得湿重,海边吹来的风开始抽打他的衣襟,且一阵强似一阵。
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有什么东西在暗夜中嘶鸣。只是顷刻的时间,便是狂风大作,紧接着一道劈雷闪电,旋即大雨倾盆而下。天上的所有星星都被乌云遮住。不消一刻,姬中便被淋个响透。雨水肆无忌惮地落下来,砸在姬中的脸上,更有的顺着刘海流了下来,流进了眼睛里,又从眼睛里往下流去。
暴雨中的姬中,一动不动,神情专注。在他的眼睛里,只有天狼星仍在闪烁。
雨,停歇了下来,子时刚过,天空就不见了乌云,群星开始闪烁。可是风却有些偏紧,姬中的体温在流失,他打了个寒噤,仍然不改仰望的姿势。被洗濯后的天穹,似无限通透,天狼的辉光闪耀。
回到了寝室的姬中感觉身体一阵阵地发冷,忙换上了干净的内衣,上了床,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一掌劈断了老树。还梦见了崖鸣子跟他说了一句话:报仇,师父只给你一次机会,抓住!他还梦见了师父,师父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
姬中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福克坎普像他的孩子,照顾他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