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被宗门压下,却并没有得到解决,人活一张嘴,总有些流言蜚语传出来,他自认为清者自清,不欲与之争辩,是红红,总是笑嘻嘻的把那些人说的面红耳赤,羞愧的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会因为一株花草的枯萎,一棵树的衰败而感伤,她总是这么善良。
“走吧,我们去给贪吃找吃的去。”
贪吃是他给饕餮起的名字,因为它真的太能吃了,什么都吃,若不好好看着,怕是浮灵院都能被它给吃了。
屋内,云初行至窗前,伸手揽了一枝红梅,神情淡淡的,她开口道:“事到如今,可愿开口了?”
云初背对着离又,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在过去的一千年里,她为了离又神魂来往三界,为了寻找凤神遗骨,几乎踏遍了所有疑似凤神遗迹的秘境,在她费心费力呕心沥血好不容易养出了离又的神识后,他却不愿意开口了,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她说。
直到他重新获得人身。
离又看着云初的白发,眼中似是含着冰冷的化不开的雪色,又被更深处浓重热烈的心火炙烤着,他漆黑的眼眸闪着点点星光,视线近乎贪婪的描摹着眼前人的身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的看着她,拿这龌龊的窥探,去填补抚平心底的空洞和隐痛。
“有人告诉我,师叔会去古战场,舍身化解戾气。”低哑的声音响起。
‘咔’一声,云初手中的梅花枝应声而断,她猛地转身,衣袖带起数片花瓣飘飘落在脚边。
云初几乎怒不可遏斥道:“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别人说什么你就信,这么多年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是不是,你怎么就认为那个人说的是对的,怎么就觉得我会那么大义凛然的去赴死,是你蠢还是我蠢,你…”
“师叔,你去古战场的时间和那人告诉我的时间分毫不差,包括封印戾气的结界出现裂痕的时间,也一模一样。”
离又就那样专注的看着云初的眼睛。
“师叔,我不敢赌。”
他的眼神炽热又执着,唯独没有后悔。
云初在这样的注视下,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那个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云初缓了怒气,好歹是她养大的,平白的受人蒙骗送了命,这笔账总归是要清算的。
离又摇了摇头,皱着眉道:“在我的记忆里,有关于那个人的所有特征就像一团迷雾,怎么都无法看清。”
这件事过去了千年,即使想查也无从查起,云初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便不会就此收手。
云初伸手搭上了离又的手腕,灵气运转一周,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妥。
“以魂养魂这件事,以后不要再做了,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慢慢养着就是了,谁知因此却让你被人利用,现在,师叔要你知道的是,在这三界之中,没有任何仙,人,魔可以修复我的神魂,亦没有任何仙药或者神药可以修补我神魂上的裂痕,没有意义的事,何必再做。”
这么多年来,离又是第一次听到云初提起这个,他自小就跟着云初,自然知道云初那三不五时就昏睡的毛病,连师祖都束手无策。
从前他就很怕,很怕云初就那样睡着,很怕她再也睁不开眼睛。
想到此处,离又的心沉了下去,像是回到了当年刚知道云初打算舍身救世那个时候。
他控制不住的向前走了一步,看着云初目光沉沉的说道道:“不是有用吗?师叔的神魂确实被养护的很好,师叔,别人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
云初啧了一声,松开离又的手腕抬手敲了一下离又的额头。
“你可以什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云初也觉得怪异,她的神魂的的确确比之前好了太多,可是在这个世上,能修补她神魂的人早就不在了。
在这世间,她寻不到关于那人一丝生机。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