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又是一沉。
尘湮朝着那阴差去了,带着毙命的气势围攻向了他去,却在还没接触到他之时,他便又原地消失了。
附近又只剩下了植物强烈的生命力,顾年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整理起思绪来。
那不是神吏。来无影去无踪,是阳界的鬼族吗?他在做什么?
顾年轻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岳韫归,道:“岳叔,这阴差是最近两日才又一次现身的吗?”
岳韫归的目光停留在窗外,脸色并不怎么好地道:“传言是秋日他会出现,并且力量会减弱。每年都会有人试图去祓除这位阴差,但……阴差岂是能被祓除的?”
若是真“阴差”,估计也不是阳界人打得过的——顾年自己已然有十足的把握对付阳界人了,更不说其余那些干了很多年的神吏了。但是他认为这只是一个阳界的妖或鬼,真要除去也并不是不可能。
“那些想要除掉阴差的人,后来怎么样了?”顾年问道。他想起了沈连溪说的他的同门莫名病死于此的事,有些不好的预感。
岳韫归扶着桌角,面色略沉,道:“有些无功而返,有些因病逝去,有的……试图正面对抗那阴差,便尸骨无存地消失了。”
消失了?是吞噬了,还是直接传送至了另一个地方?
顾年拳头攥得有些紧,略微有些失神。
他开始怨亦铭不干事,而把这破事甩给神吏做了。
然而世间神仙确实没办法掺和太多,在所难免。他独善其身,也并没有什么错处,毕竟这毕竟是神仙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插曲罢了。
“顾公子无需担心了,你等不过是来游玩,无须担心这喜怒无常的阴差。”岳韫归发话道,他神色有些黯然,道,“应当……无需担心。”
顾年有些走神,闻言只是点点头。
这事比他想得要让他心乱一些,他在这一刻决定提高警惕,以免日后节外生枝。
看来这趟泠稷山之旅将会有些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