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姓氏的认知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客套地回应道:“公子登门造访,自然欢迎。想来渺烟镇天气炎热,灯会也已然结束,便以为公子已然归去,怎的想到这时来府邸了?”
奚栀芾瞧了顾年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接话道:“沈公子想了解有关镇上阴差造访的事,觉得贵派应当有些消息,便来问了。”
听到她提到这个,沈连溪脸色沉了半分,道:“阴差现世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然而无风不起浪。近日本来也不算太平……搞不好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事情会发生。”
顾年略微一挑眉。他看了看奚栀芾,又看了看亦铭,最后目光才回到沈连溪身上。
说实在的,遣送神吏若非特意现身,怎么可能轻易被阳界人察觉到?成为遣送神吏的一大前提便是能完全敛蔽气息,熟用空间术式并且能在阳界人眼皮下隐藏身形,几乎算是不主动现身不可能被察觉。
这个阴差现世的传言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
奚栀芾靠在椅子上,她脸色并不算好看,但是她也并不想多发表些什么观点。她只是沉默着,捻着手指,看着沈连溪,并没有做别的动作。
发觉周遭三人都沉默了,沈连溪不由自主地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松开来,笑着道:“怎么了?各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沈公子是从何处听闻镇上有阴差出现的?”顾年发话问道。
沈连溪略微顿了一顿,道:“千食斋的掌柜跟我提起过,但是她也没跟我说过这传言的来源,只是跟我说了镇上约莫有出现阴差这事。”
柳瓷?
顾年一个头两个大。他有气无力地捏了捏眉心,道:“你们素昧平生,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这件事不比平常。阴差极少现世,无论是传言或是真的出现了,我觉得都有必要弄清楚。”沈连溪答道。
亦铭在顾年身后缓声道:“阴差索命夺魂,何处出现了阴差,便是极不祥的征兆,说明那里将会有极大的命案发生,并且是跟修真人士脱不开关系的命案。”
顾年忍不住瞧了“阴差”本人奚栀芾一眼。后者只是看着沈连溪,面色依旧阴沉。
太阳已经西落,桌上的烛台灯火摇曳,照在奚栀芾的脸上,这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比白日里更加白皙。她极为年轻的面庞上出现了一种违和的沉寂感,很明显,她的年轻只不过是因为黯界人的种族特性罢了,她绝不是个年轻人。
“我倒是听说是因为镇上出现了彼界来客,阴差才来到镇上的。”顾年试探性地道。
沈连溪不假思索地回应:“没记错的话,管彼界生灵的应当是神吏,不当是阴差。”
这话倒是让顾年哽住了。他摸不清阳界人对黯界神吏这些职位的分辨到底如何,一时间也只得沉默了。很明显,阳界人对于神吏和“阴差”的认知,就像黯界人对于玄卫和修士的认知一样,都是分不清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关系,而且每个人对此的认知也各不相同。
奚栀芾只是抬眼看了沈连溪一眼,依旧没有发话。
“安稳的日子约莫又要到头了。”沈连溪轻叹一口气,他把手中的卷宗递给顾年去,又道,“不知顾公子可否还记得束蒲镇上的事?”
顾年接过了他手里的卷宗,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了纸上:“怎么,那位说书人到底是因何事而死,你们有定论了?”
这是一份任务呈报书,内容是对缚神山内部探查和比对的报告。顾年正翻看着,沈连溪道:“之前束蒲镇上闹鬼事件频发,也听说了缚神山神为人实现愿望的说法,我便多次前去探查。然而我除了发现山中有不对劲的气息之外,实在是没有遇到过所谓的神明。相反,我后来的一天还在山中察觉到了异样。”
顾年忍不住又瞧了沈连溪一眼。他似乎猜到沈连溪说的“异样”是什么了。
“某一天,镇上闹鬼的事突然就不再发生了。我猜想这约莫是山中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