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慌乱的迹象。祝酌尘朝远处看去,也能看到黯界来客的身影在空中闪动。褚延把各个人该做的事情安排妥帖,不至于群龙无首。
她加快了脚步。府邸的西边是住宿区域,房屋聚集,若是在那里设下阵眼,还当真有些不好处置。
无涸附身在人身上,又喜水,以井作为中心,确实很容易将它们扩散至整个镇上。伴随着人的走动,也能带来不少的异像来混淆视听。那么,虚踪到底借助着这些异像的掩护做了什么?
祝酌尘有些不敢想了。她逐渐接近了西面的井去。
这是一口有名字的井,名曰珑。这是通常取水来喝的井,也是最早开的一口井。
祝酌尘按着手里的剑鞘,脚下步伐放缓了不少,慢慢朝着井走去。然而她的脚步还没到井边,地上便突兀地亮起来一个诡异的阵法图。
祝酌尘毫不犹豫地后跳开去,长剑出鞘,凝聚元息,朝着地上挥去一剑。
然而那阵法图虽亮了起来,却只如一张定在地面的画,祝酌尘这一剑只打到了地面,却完全没触碰到阵法图。她不由得蹙起了眉,脚下谨慎地后退了一步,随后挽剑,剑歌破阵子随着她的动作直直打出。
淡银色的元息缭绕在她的剑刃上,随着她的破阵子而四溢开来,将她近处不知名的阵法打得支零破碎。
破阵子就仿佛一个战无不胜的招式,似乎没有它破不开的阵法。
祝酌尘打碎了阵法,脚下一顿,而后朝着井中望去。
井中的水没有因为周遭的动荡而有什么波澜,倒映在水中的只有头顶结界熠熠金红的光芒,和漫天水墨般的元气。
然而祝酌尘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里有什么东西还在释放着诡异的气息,阵眼并未被破除。
正思处,一个熟悉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祝酌尘回头一看,正是苏槿。他倒是不算狼狈,只是面色略显得有些疲惫,显然眼下的状况也并不容他乐观。
“我是来破除这里的阵眼的。”祝酌尘答道。她继续向着井中看去。
苏槿应了一声,也走近了来。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结界,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道:“这里的地下水应当牵扯深广,如果是以这里作阵眼……那么整个镇也会跟着遭灾。”
祝酌尘看了他一眼,手中挽剑,后退了一步,道:“你让开些。看来这个井得打碎才能破除这个阵眼了。”
苏槿依言后退了一步,犹豫了一下,道:“这修起来不便宜吧……”
然而祝酌尘已经动手了。长剑一动,剑歌既出,直直地把整个井口直接打得粉碎,土崩瓦解,直接在两人面前垮开了来。
祝酌尘能够清晰地在空中感知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她在原地站定了来,看着眼前被自己毁坏的井口,一时间觉得这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
竟然没有任何一个虚踪追到她跟前阻拦她。
这似乎有些不合理,然而实际上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东面,顾年提着长戟,往后撤开,与面前一位虚踪拉开了距离,而后稳稳地站定。
一切都如他们一路上算好的一样,府邸里的四位虚踪,就算他们跑得再分散,一人打一个也完全足够了。只要阵眼一破,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了。
祝酌尘拥有两界闻名的剑歌破阵子,打破一个井口的阵眼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虽然这阵眼在平日里自身是有隐蔽效果的,然而在循迹结界里,这些气息都会暴露出来。只要有迹可循,剑歌便是无往不破。
此时阵眼既破,对峙的两人能明显在空中察觉到诡异阵法的那抹气息骤然消失了去。顾年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虚踪身上,后者面部被黑雾遮掩,并看不见外表。顾年朝着虚踪道:“你们不如就此打住,我们都省事。”
然而虚踪不答,甚至都没有面对顾年。他朝着府邸中央的烟气望去,不知还在想着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