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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堰山摩挲着手里的朴刀,收回了影晷里。他快步走到了余鹏烽身边,探手试了试后者的鼻息,忍不住挠了挠头,道:“还有气……”
他探出手来,白色的逐魂阵在余鹏烽身上展开,将无涸完全从余鹏烽身上抽了出来。无涸被禁锢在茕封阵中,涌动着,嘶吼着,却没办法再逃离半分。
“还有气吗?我怎么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了?”但铃湘在余鹏烽身边蹲下,也探了探他的鼻息,才是讶道,“竟然真的……哇,刚才那位那是谁?好厉害啊!一刀下去瞬间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还封闭了气息,人还留了活的……”
景畴汀摸不着头脑这些人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道:“杉迟炊……算了,她肯定有她的发现,我去看看。”
“杉迟炊?”但铃湘抬头看了看杉迟炊的背影,“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你平常有时会提起的那个?”
景畴汀往杉迟炊的方向走去,回应道:“对,就是她。”
祝酌尘脚步略有些迟钝地来到了祝鹏烽身边,这时才有些门派的弟子敢上前来围观。
周围有些嘈杂,祝酌尘有些恍惚。
在一片嚷嚷着“先救人”的声音中,她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祝钦站在她身后,神色凝重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余鹏烽。周围人七手八脚的拿来了药,给他止血和包扎伤口。茕封阵中的无涸身上黑气不停地往外冒着,没有人敢靠近它。
“爹……”祝酌尘轻轻喃喃了一声。此时她方才看到,有一柱烟气从竹攸派内不远处升起,在黑夜里并不显眼,却直直地冲上了云霄去。
祝钦没有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是默了半晌,才道:“做好准备,可能会迎战。”
迎战?
祝酌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啊”地应了一声。她此时才算是反应过来了,目光里带着疑惑:“迎战什么?”
“啧,不太对劲。”范堰山站在茕封阵边,看向了那抹烟柱,“能感觉到吗?有一股非常重的怨气在这府邸内徘徊,应该是有什么不该来的东西跑到阳界了。”
祝酌尘感知不到周遭有没有怨气。比起怨气,她更能感知到的是空中有一抹诡异的气息,正如同她在山里体察到那无踪的“影”的感觉。
天空黑得透彻,然而不知是不是灯火映照的原因,天空中隐隐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红色。镇上依旧熙攘,欢声与吵闹穿透夜幕,一悲一喜一颦一笑都冲击着祝酌尘的头脑,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一切都是那样不对劲,黑夜里仿佛还要钻出什么妖怪来,吞噬周遭的一切,破坏长久以来两界维系的平衡,打碎这片欢快与安宁。
十多年前那场混战似乎又将出现在眼前,祝酌尘无法不去想起那个夜晚,就算这些记忆明明应该已经快被淡忘了,此时也是清晰地再次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满目疮痍的大地被战火肆虐,倾盆的暴雨冲刷着满地血迹,悲鸣与嘶哑的哭嚎响彻天际,冰冷的刀锋剑刃上闪着凛凛的寒光,纷繁复杂的术式在半空中炸开。生命成为最廉价的东西,被随意抛弃在泥泞之中,任由他人随意践踏。
府邸外突然传出了不小的动静,打断了祝酌尘的回忆。她向府外看去,却只见到一个结界从府邸四周向上升起,瞬间把府邸与外界隔开了来。
结界外端完全遮蔽了府邸里的景象,而结界内便可看到,结界呈现着一种奇异的金红色,如火焰炼化着金属,虽然颜色与光芒都很淡,但却散发着奇异的气息。
伴随着结界的升起,周遭有人忍不住惊呼起来。四周变得更加嘈杂了些,范堰山皱紧了眉头,沉声道:“这个结界……”
霎时,一道影子从房檐飞过,不偏不倚,直直地冲着祝酌尘而去。但铃湘几乎是瞬间张开了影晷,长刀即刻抽出,直直的拦下了这一击。
攻击祝酌尘的,竟然是范堰山所使用的薄刃飞刀。
范堰山眼神凌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