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傅逢慷一眼,此时,他便猛然察觉到,空气中出现了些许奇异的力量。
就仿佛是有一位气息缥缈的神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释放着他带着神仙气息的元气一般。
顾年心中疑虑倍增,但是他此时能确认的,唯有眼前的傅逢慷的确有着神仙的元气这件事。或许傅逢慷便是所谓的“缚神”,是所谓的神有冠名“缚”,而不是神被缚在山里。
不再多想,顾年手中血色的元气扩开,尘湮一拥而上,直向着傅逢慷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尘湮即将接触到傅逢慷的一瞬间,他竟然原地消失了来。
顾年略微一顿,到此时,他才看到了房顶处有一个阵法,伴随这傅逢慷的离开,也正在消失。
傅逢慷竟然一直在拖延时间,布置空间阵法准备离开。
顾年轻叹一口气,随后拄着长戟,从怀中又摸出一张纸符。只是这张纸符是已经绘制完成了的纸符。他略微垂眼,元气一燃,手中的纸符便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已然通过空间阵法离开束蒲镇的傅逢慷突然感觉到背后猛烈的刺痛开来,探手便摸向后背,摸到了满手血迹。
原来顾年先前附在他背上的并不是一张符,而是两张。先前一张燃成火焰,而后面这一张,则把他的后背炸得鲜血淋漓。
傅逢慷半跪在地上,手中快速画出阵法以给自己止血。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又沉了几分。
顾年手中纸符已燃。他仔细在空中找寻了半许,没有感知到他在傅逢慷身上炸开的纸符的踪迹,只好作罢。他收起了长戟,又把在四周部下的障眼法也收了起来,随后在原地站了片刻。
他能感觉到自己此时有些乏力了,但是一番打下来也让他自己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过不了多久,他便能完全恢复了。
顾年轻舒了一口气,正想要往茶馆走回去,却只听到后面有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叫自己:“你是……是那些神奇的仙人吗?”
顾年脚下一僵,回过头去看。只见是一名男孩,手上提着什么东西,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顾年觉得他有些眼熟。
“顾公子!”男孩看到他转过来,却惊喜地叫了他一声,分明是认识他。
顾年端详了他半晌,才隐约想起,这似乎是他到镇上来后借宿那家人的孩子。他看着男孩,哽了半晌,道:“姜……姜小公子?”
他只记得这个孩子姓姜,别的却没什么印象了。
“我叫姜南荇!”男孩朝着他一笑,拿着东西走到了他的面前,道,“顾公子还会用术式啊!真厉害!”他看向顾年的衣衫,又道:“难道……顾公子本身就是一位高人?”
顾年咧了咧嘴,也不知道这姜南荇看到了些什么。他干笑了两声,口中敷衍道:“只是一些简单的东西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姜南荇“哦”了一声,又凑近了一步,道:“那么镇上闹鬼消失这事,跟顾公子有没有关系呢?”
顾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放缓语气,道:“看你的意思,最近镇上没有什么异像了?”
“自从几天前一次很剧烈的地动之后,后面再也没有出现过闹鬼这事了,”姜南荇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朝着顾年笑了笑,道,“也就是顾公子你走之后的第二天,就再也没闹鬼的传闻了!”
顾年只得僵笑了一阵,又道:“之前你在茶馆周遭看到过那个‘鬼’?”
“那是自然!”姜南荇胸有成竹地道,“我当时看得可清楚了,那个鬼黑漆漆的,从茶楼外墙上飞起,绕着茶楼转了好几圈呢!哦,对了!我当时还到了那黑东西把整个茶楼外墙当做画纸一样,画了好大一个图腾。”
顾年一凝。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纸上的阵法正是当初林璟画给他的那一个。他拿到男孩面前,道:“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姜南荇对着纸张看了一会儿,便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