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气息？

“被这个阵法移接过生命的，会留下痕迹……这个留下痕迹的气息，与移接的两个个体有关。”桐沫轻轻地道。

顾年手里的笔重重地在“南溟”两个字下画了一杠。

几乎迎刃而解，亦带来了新的问题。

“南溟来的这个阵法，被明舴檀和那位砾覆用于——移转所谓‘生命力’，以生命为代价实现愿望，”顾年放下笔，“这就是……所谓的‘神明’。”

他端起药碗，喝了两口，道：“然后我和褚延循着暴露的‘痕迹’来到这里……一般的痕迹是人和人之间的，不会让人觉得这是‘鬼影’。而这里有个人跟不干净的东西交易移接了生命，所以才会有‘鬼’……”

桐沫点了点头，道：“避讳这个‘鬼’是因为懂行的人能从中察觉到这其中有与那个‘神仙’气息相似的东西。”

顾年站起来，打开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药，极目远眺而去。

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桐娘可知有多少神仙是留在人间的？”

“甚少。”桐沫摇头道。她站在了顾年旁边，垂下眸去，“我亦不知为何这砾覆会窥见一丝神迹……他那时流露的力量，的确是神仙才有的气息。”

顾年舒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怎么就……还能跟南溟扯上关系了？

眼下顾年在缚神山遇到的东西基本上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擂台赛了。

“擂台赛还有多久结束？”顾年又出声问道。

桐沫略微挑了挑眉头，沉默片刻后，道：“约莫天亮了是最后一日了。没记错的话，总共只有十天。”

顾年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遇到点什么是肯定动不了手了，但是擂台赛也自然是必须去一趟的。

“你若要去，大可让祝姑娘陪你一同去。她本为阳界人，对这些比我们都熟，”桐沫一眼就看透了顾年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担忧，她把药碗往顾年面前推了推，道，“她派的弟子我自会照顾。”

顾年端起药碗，沉默了片刻，认可了桐沫的说法。他一口喝完了药，又望向了桐沫：“桐娘你说，这件事真和南溟有关吗？”

“说不准，毕竟拿到通牒的人在阳界是天涯海角地走，指不定会有人到过这里。”桐沫轻声道，她看向顾年面前的纸张，道，“你不需要歇息歇息？”

顾年仰在了床榻边，揉了揉眉心，道：“我歇一个时辰，等要到巳时就出去吧。”

“也好。”桐沫应道。她拿起顾年喝完的药碗，收拾着桌面，走了出去。

顾年躺在榻上，略微眯了眯眼，脑子里把他从林璟的店里出来之后镇上的所见过了一遍，却只能得出一个没有什么发现的结论。

夜里大部分人都在歇息，顾年这波出门，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所谓的“闹鬼”完全不存在了，镇上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平静。

但是那个在明舴檀手里使用了移接生命力阵法的人，移接了谁的生命力？现在那人又在何处？

顾年觉得一阵头大。等他养好伤，大约是来不及了。也不知道祝酌尘靠不靠谱，这件事约莫还真得仰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