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松州的地形也如这般,这一仗就好打了!”
闻言,李让不由得莞尔一笑,摇头道:“若是松州是这样的地形,那松州就不是松州了,而是松县了。”
此言一出,安修仁也笑了。
他明白李让的意思。
任何一座城池,都不能只看地形是否易守难攻,还得综合考量这座城池是否有发展潜力,能否承载相应的政治规划,以及人口的多寡。
松州若是这种地形,那它就无法承载一州治所的功能,因为不具备发展潜力。
比如现在的黑水县,它就只能是一个县城,因为它就山坳里这么点平地,只够养活这么点人口。
一旦有大量的人口涌入,很容易造成整座城池的瘫痪。
两人继续深入峡谷,一直到下午时分,才算将整个黑水县的地形都摸了一个遍。
待二人回到大营之后,才发现黑水县的官吏已经尽数在大营之中等候。
看见李让和安修仁终于回归,黑水县令凌丛急忙带着属官上前拜见。
“见过昭应县侯,泾阳县侯。”
李让和安修仁急笑呵呵的拱手回礼:“让凌县尊与诸位久等了,本侯与泾阳县候忙着查探黑水县的地形,一时间忘记了时间,还请诸位勿怪。”
“岂敢,岂敢,李县侯言重了。”
几人互相客套几句,李让将一众黑水县官吏引入大帐。
凌丛刚刚落座,便急忙开口道:“李县侯,下官已经接到朝廷的圣旨,全力配合侯爷您在松州的所有安排,但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李县侯解惑。”
凌丛直言不讳,没有绕任何弯子,因为两方人马的身份差距过于巨大,已经大到了凌丛不配与李让和安修仁绕弯子的地步。
闻言,李让微微颔首,淡然道:“凌县尊不妨直言。”
凌丛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之后,问道:“侯爷,下官听说您打算将松州城数万老幼迁徙到黑水县安置,但我黑水县穷困,下官想问问侯爷,这数万老幼的口粮,居所,以及水源该如何保证?”
凌丛此言一出,一众黑水县属官顿时竖起耳朵。
这就是他们最担忧的问题。
黑水县只是一个人口不到三千户的下县,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和土地来安置那么多人。
更别说水源,黑水县外的黑水溪已经是县城周边最大的水源,那点水,也就只够县城里的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