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就成长了许多。
虽说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干这事的,但以父皇的脾气......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田襄叫醒了正在迟疑的李承乾,问道:“怎么了殿下,可是我书院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
李承乾下意识的摇摇头。
长孙见状,轻声问道:“承乾,怎么了?”
“回母后的话,没什么,儿臣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回了长孙一句,李承乾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含蓄的笑意。
刚才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但他说的有趣的事情,则是有人曾和他说过一个歪理。
那人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朽木就该当柴烧,烂泥就该当肥料,孺子就该去玩闹,如果有人要把朽木当好料,烂泥扶上墙,还要咒骂孺子不可教,那就不是朽木烂泥与孺子的问题,而是做这些事的人的问题。”
以前他总觉得这是歪理,但这一刻,他深以为然。
这便是人间至理。
李承乾不再迟疑,而是坚定的将拉绳还给田襄,朝田襄回了一礼道:“巨子,这揭礼一事,请恕孤不能从命。”
此言一出,田襄顿时就懵了,他看看手中的拉绳,脸上不由浮现出些许迷茫。
太子殿下竟然不愿为书院站台,怎么回事?
这......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长孙也懵了,蹙眉问道:“承乾,这是为何?”
场下的宾客也是瞬间议论纷纷。
他们今日之所以冒着风雪前来书院祝贺,本来就是就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
而现在,皇家的代表竟然不愿意揭礼。
这是不是代表着书院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受陛下看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家中子嗣送往书院上学一事,是否需要重新考虑?
毕竟书院的教育水平如何他们并不清楚,只是单纯的看重书院前缀的皇家二字而已。
若是没有了皇家的支持,他们干嘛还要将子嗣送来?
李承乾出人预料的举动,使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当然,李让是个例外。
李让的表情此时很难形容,有点欣慰,又有点难以置信。
因为他竟然从李承乾的动作之中看出了一丝觉醒的味道。
对,就是觉醒。
就好像小说中的人物忽然不受剧情的控制了。
李让看待问题的方式和大唐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在其他人看来,为书院揭礼之人只要是皇家的人都可以,皇后还是太子,亦或者陛下亲至,代表的都是一个意思。
但两千多年的封建史,让李让看得很清楚,帝王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无情的权力机器。
这与帝王是谁无关,而是那个位置就是这样的,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变成无情的权力机器。
李承乾揭礼,这有问题吗?
从单一的事件上来看是没有问题的,老子来不了让儿子代替,理所应当嘛。
但若是将时间线拉长,这样的事情逐渐累积多了之后呢?
既然儿子可以代替老子做大部分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儿子也可以朝老子伸手要权力?
那么,在老子是个权力机器的情况下,他会不会给儿子权力?
最终的结果,恐怕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让李让难以置信的是,他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后世的学者文人早都已经将皇帝这两个字分析得透透彻彻的,他直接对标拿来用就行。
但李承乾怎么会觉醒,他凭什么觉醒,他有什么能耐觉醒?
李让茫然,他发现不可控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
书院大门口,田襄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