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金城已经到手,小丫头对他什么看法就不重要了。
婉容气鼓鼓的搬来一块石板,掏出手绢细细的擦拭掉上面的灰尘,这才坐了上去。
李让贱嘴继续正常发挥,揶揄道:“还嫌脏,就你这派头当什么丫鬟啊,直接做郡主多好?”
“哼!”
小丫头头一偏,决定不和坏姑爷一般见识。
反正斗嘴她是斗不过的,在大牢里的时候,她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
“婉容就是个被我惯坏了的小丫头,李世兄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金城开口了,李让的注意力立即就转移到金城身上。
“好,不计较了。”
随口应了一声,李让笑问道:“我观郡主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庄子上的收粮计划不太顺利?”
金城摇摇头,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愁绪。
李让追问:“难道是还在为我在东宫表演茶道之事耿耿于怀?”
金城继续摇头,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问道:“李世兄可听说了昨日朝会之上发生的事情?”
李让一愣,随即缓缓摇头。
这些日子他的日子过得非常咸鱼,除了关注两位老夫子对于茶叶的评价登报之后造成的影响之外,并没有主动去打探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
况且,长安的消息,他不想关注,也懒得关注,更没资格去关注。
他可不像别的勋贵,在长安的每个犄角旮旯都安插了探子。
他只想好好的躺平过日子。
见李让摇头,金城忽然萧索的说道:“昨日朝会,吐谷浑的使节再度向陛下提起了和亲之事,要求大唐下嫁公主,使吐谷浑与大唐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李让又是一愣,诧异道:“吐谷浑的使节还在大唐?”
李让还以为诸国的使节早都回国了,毕竟李世民也没那么闲,天天有时间接受他们的吹捧。
金城忧虑道:“诸国都已经离去,只留下数位使者居于四方馆聆听陛下圣令,唯有吐谷浑,似乎是铁了心要从大唐取一个公主回去,昨日吐谷浑使节天柱王慕容顺旧事重提,听父王说,陛下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
李让迟疑道:“所以郡主殿下今日凑巧来见我,便是为了此事吗?”
“不错,我虽已避免了和亲的下场,但宗室之中诸多姐妹仍有被送去和亲的可能。
尤其是在吐谷浑态度如此恳切的请求下,说不定陛下耳根子一软,便同意了和亲。
李让,你想想办法将吐谷浑使节赶出长安好不好?”
金城的眼睛之中带着期冀之色,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堪称无礼的要求。
李让有些头疼,和亲之策是国策,要彻底废除肯定是不可能的。
况且,他已经努力过一次了。
深吸一口气,李让缓缓摇头:“郡主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个空头侯爷,哪有那个本事将吐谷浑的使节赶出长安?”
“你肯定有办法的,和亲之策已经被历朝历代奉为两国邦交的不二之选,你是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和亲的人,也是第一个搅黄了和亲之策的人,你肯定有办法彻底废除和亲之策的,对不对?”
听着金城这些貌似夸奖的话,李让总觉得不太对味。
什么叫做搅黄和亲之策?
他那不是据理力争吗?
李让沉默了一瞬,叹息道:“彻底废除和亲之策,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何其难也,不瞒郡主,我现在确实想不到能废除和亲的办法。”
闻言,金城脸上的愁绪更甚。
作为郡主,她何尝不知道要废除和亲之策有多难。
只是一想到自己那些亲亲的姐妹有可能被送去塞外苦寒之地受苦。
终生不能回到大唐,也无法与父母亲朋再次相见,她就忍不住心脏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