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君?明君?(2 / 3)

千艺坊的谢府而去。

谢府位于靖京城南的千艺坊,算不上什么富贵地段,因为谢家起于微寒,在靖京城也就是个中等门第。

谢氏一族的族长谢劲松虽然也是国舅,但跟陈敬祖却仿佛是两个极端。陈敬祖恶事做尽,飞扬跋扈,而谢劲松则是恪守中庸,低调无比。

说起来,谢劲松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松满腹经纶,文采斐然,二十岁就高中探花,然而由于没有门第,他的仕途走得极为坎坷。高中探花后,本该在翰林院熬资历的他被一脚踢出了京城,外放一方贫苦的下等县城做知县。

接下来的十五年间,他辗转各地,每每刚把当地治理出几分颜色,就会被突然调离,被旁人摘了桃子。直到他入宫的妹妹诞下公主,当时的肃宗皇帝才注意到他这个人才,多次擢升,用了五六年时间将他一路擢升为正四品御史中丞。

然而,就在他时来运转之际,肃宗皇帝却驾崩了。之后,他因犯颜直谏触怒了新君,被罢官夺职,赶回了老家汴州。

大约三年后,天下已经被新君折腾得流寇四起。为了护佑故里,赋闲在家的谢劲松操练乡勇,抵抗民乱,协助当地官府剿灭了多股盗贼,立了不少功勋。

在见识到谢劲松的才能后,汴州刺史征辟他入府幕僚,参知政务。

其后两年,汴州大治,谢劲松也因功复起,被征召为门下省左谏议大夫。半年后,再次因屡屡封驳皇帝诏书被先帝厌弃,改任太常寺少卿。

虽然同是正四品,但由于太常寺的职权早已被礼部侵夺干净,所以他这个大理寺少卿只是徒有其表的闲职,有名无实,有职无权。

这冷板凳,一做又是五年。

当季挽舟的銮驾赶到谢府门前时,舅父谢劲松、舅母卢氏及长子谢钰,女儿谢漪都已经站在门外迎候了许久。

谢劲松已经年近五旬,面容清瘦,须发都隐隐斑白,然而他的一双眼眸却不似平常老人那般浑浊,反而是深邃明亮,折射着一股看破一切的通透光芒,令人心折。

他今日未着官袍,而是穿了一袭青色长衫,乍一看,仿佛一位洗尽铅华的教书先生。

在谢劲松左侧落后半个身位站着的正是他夫人卢氏,还有一名嘴角含笑,明眸善睐的少女,看年龄跟靳妙缘差不多,这是他们的女儿谢清漪。在他右侧,则站着一位白衣如雪,倜傥风流的俊朗公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气质淡雅如兰,正是他的长子谢钰,现供职翰林院。

见到这个场景,季挽舟的眼角微微湿润。在前世靖京失陷的混乱中,舅母卢氏和表妹失踪,谢钰为了救她而死,舅舅谢劲松一夜白头,没多久便郁郁病逝了。

她至今还记得舅父临终前一再叮嘱,让她小心季挽裘和太后,可惜,自己却没能听进去。

见礼后,季挽舟被迎入府内,落座客厅。

一番寒暄后,卢氏以准备膳食为由,引着女儿谢清漪离开,留下季挽舟、谢劲松和长子谢钰一同叙话。

季挽舟取出折扇,将之递给谢钰,道:“钰表兄,瞧瞧这柄折扇,是不是很眼熟?”

谢钰接过折扇看了看,面色闪过一丝紧张,解释道:“丢了有几日了,陛下从何处找到的?”

“丢在了宫中季挽裘那里。”季挽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贴身之物也随便丢,若是被歹人捡去布个局,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旁的谢劲松季挽舟对季挽裘直呼其名,全然没有之前的亲切,眼神中闪过一缕精芒,突然道:“陛下,钰儿给钧王殿下授课一年,成果寥寥,可见他的才学不足教导皇子。所以,朕请陛下免了他的侍讲之职,另调他用。”

“可以,反正季挽裘的心思也没在读书上,钰表兄也正好歇息一段时间。”季挽舟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她本也没打算再将谢钰的精力浪费在季挽裘这只白眼狼身上。

谢钰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劲松一个眼神制止,并岔开了话题,道:“今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