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窗前,继续看着手中的话本,只不过,这书页片刻也不见翻动。
碧玉年华的女孩遇到婚姻之事出现变故又怎么能泰然处之。
李灵姀的母亲是苏州世家王家的嫡女,前些年还担忧李灵姀若是被养成了姣奢跋扈的性情,那以后便为她找户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别委屈了李灵姀,凭着她的嫁妆,怎么着日子也不会比家里差。
可当王夫人琢磨好后,没成想这众人千宠万宠的倒将李灵姀养成了温顺的小娘子。
这下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于是王夫人又想到了娘家的三外甥,转念一想,啧,不行,这人过于跳脱。
算了,干脆招婿上门!
然而王夫人这如意算盘还没敲响,从天而降的赐婚,生生砸在了李夫人的心窝上。
也是,这人间世事怎会一一如人所愿。
正值响午,李灵姀今日食欲不佳,只吃了碗清汤鸡丝面。一上午,前院也不见传来什么消息。李灵姀去找阿母,没想到阿母也去了前院,倒是在阿母的院中见到了舅舅家的仆妇。
李灵姀如往常一般在自己的小院的秋千上,眼睛盯着看向那条通向院外花开正盛的小道。
就在这时一整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李灵姀的阿兄带着一群手拿红绸带红灯笼的小厮走了过来。
李思贤快步走到跟前,带着歉意的看着李灵姀,“阿姀,我的乖妹妹。”
见状,李灵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泪在眼眶里晃动,哽咽着,“真就明日了嘛?”她抬头望向阿兄,“阿兄,这是为什么呀?”
“阿姀,让你受下委屈了。这是最好的办法,萧清远是个正人君子,你今日受到的委屈,萧清远一定会弥补给你的。阿父、阿兄,还有舅舅,我们再给你多添些嫁妆。即使只有一日准备,你放心,这婚事我们也给你办的热热闹闹。”
“阿兄,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嫁妆的厚重。”李灵姀的嫁妆已经有很多很多了,还有那那雄厚的聘礼。
李思贤将李灵姀牵到无人的书房,同她说明的缘由。
萧清远昨日收到了来自漠北的密信,边境恐有敌袭。因着这一去漠北,少则半年多则几年。他们又是圣上赐婚,于是萧清远同李刺史商议了就在扬州拜堂成亲,半个月后李灵姀再去长安的将军府,而他明日礼成后便离开赶往漠北。
“即是国之有难,那将婚期推迟圣上也不会有意见吧?”李灵姀咬唇说道。
“可是,阿姀,他想娶你,他怕夜长梦多事有变化。”
江南富庶,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几年前,萧清远镇守漠北,几次出现朝廷粮草供给不足,或是送些放不了多久便会发霉生虫的劣等粮草,甚至在突厥大军来袭时,军马所食的豆子出了问题,差点延误战机,险被破了关口。恰好那批粮草是二皇子押送过来的。
二皇子连夜上书长安,可没想到最后反给二皇子个疏忽职守的责罚。
二皇子与萧清远意识到,朝中有人为了一己私利通敌,只要没有铲清敌对的势力,就难保不会再有粮草短缺、替换的问题出现。边关若是因此失守,那国之危矣。
于是在二皇子的姨母也就是卢氏家母的牵线指引下,萧清远两年前亲自来江南,与五大世家周旋多回,终于确定了每月借他们的手向北边运送粮草。
但就在萧清远说服五大世家最后一家也就是王家时,二皇子那边出了纰漏,有人顺藤摸瓜,发现他们在江南的动静。
那些人恐二皇子借江南士族的势力谋算皇位,遂向王家出手。
李灵姀就此被牵扯进来,那时李灵姀昏迷不醒,王李两家乱成一团,有人想利用李灵姀在王李两家的身份地位,破其局,由此想操控李灵姀的婚嫁。
萧清远深感愧疚,因他的原因,拉无辜的李灵姀入了局,便以年少多年镇守漠北立下赫赫战功、自今未娶妻纳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