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的围猎队伍也很快地发现了一个野牛群,数目之多竟达四、五百头。
而且场地条件也十分有利。牛群聚集在一条干涸的河沟内,两侧河岸高耸,牛群无法四散逃走,是理想的围猎场地。
更有意思的是,还不断有野牛从河沟一头的一个高高的土坡上纷涌而下。土坡陡峭,野牛下来就很难返回。
“太好了!天助我也。正好两头封堵、中间夹击!”两腮发红,双眼放光的呼厨泉站在河岸上,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高声说道,“这次围猎我们誓拔头筹!”
有人建议把营寨安扎在河沟的另一头,这样不仅能就近休息,而且营寨也能起到封堵牛群的作用。
“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呼厨泉兴奋异常。
“先全力建造营寨。待牛群全部进入河沟后,再分出一半人绕到两边进行夹击。”
“营寨一定要坚固,一定要能经得住牛群的冲击。”
呼厨泉连续下达了几道命令。
也有人提议派人四下侦查,看看有无潜在的危险。
“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还有敌人?又不是真的打仗。”呼厨泉心里嘀咕着。
不过他还是派出了五人,毕竟这是行军、驻扎的标准动作嘛!
“在天亮前务必返回。明天围猎人手不足才是我们遇到的最大危险。”呼厨泉对着即将出发的五人微笑着命令道。
呼厨泉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统领众人来建设营地,尤其是朝向牛群的一边,全部用石块垒筑。
大家都精疲力尽,夜幕降临时都沉沉睡去。这一晚倒也相安无事。
天朦朦亮时,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隆隆声。声音如潮水由远及近,酣睡中的呼厨泉被惊醒。
哨兵回报,数百头野牛受惊,正疯狂地沿着河沟向营地冲来。
“全体人员都到石墙处待命。”呼厨泉下达命令。
石墙外,数百头野牛蜂拥而来,蹄声隆隆,卷起的尘土几乎遮蔽了河沟。奔跑中的野牛互相碰撞着,吼叫着。
干枯龟裂的河岸在牛群的撞击下不时地坍塌着,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看到这样的场景,呼厨泉感到口干舌燥,双腿也不经意地颤抖着。
“这道石墙能不能扛得住?”呼厨泉心里没底。
“兄弟们,弓弩齐射,围猎现在开始!”事已至此,呼厨泉随即下达了围猎的命令。
不过看着牛群浩大的声势,呼厨泉并没有派出一半人员迂回到两侧夹击牛群。现在已经谈不上“围”了,最多算是“猎”。
很快二十余头野牛中箭横七竖八地翻倒在石墙前。发疯的牛群被尸体阻碍,奔势渐缓。
呼厨泉也长吁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当他正盘算着要不要分出些人两侧夹击时,一声凄厉尖锐的狼嚎打断了他的思绪。
“嗷…,呜…。”狼嚎夹杂着掠过河岸的风声,在河沟中反复回荡。让人从心里发毛,不禁骇然。
这些在草原上长大的匈奴青年,一听得狼嚎声,便知这可不是普通野狼发出的,而是狼王。
呼厨泉顺声望去,发现不远的河岸上,站立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狼。奇怪的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灰色的毛皮中隐隐透出暗红色。
“血狼!血狼!”众人惊呼。
匈奴人故老相传,在漠南草原上有一只浑身透着血色的野狼,是整个草原的狼王。
“嗷…,呜…。”血狼仰首向天又发出一阵嚎叫。
“嗷…,呜…。”呼厨泉营地四周不断有野狼回应着。河岸两侧烟尘滚滚。众人仰望河岸都面露惊惧之色。
不一会,营地两侧河岸上陆续出现了数百只野狼。居高临下对着众人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利齿。
而营地沿着河沟的另一侧,也有上百只体型壮硕的野狼逶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