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赌啊!唉唉唉,耳朵要掉啦。”
苏冬阳觉得自己好冤,他就随口跟尹志尧打了个屁大点儿的赌,她二姐就像母老虎附体一样凶得不得了。
“我不管你是随口还是就这么打算的,总之,在我有生之年,你敢碰这个赌字我就敢揍你。”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讨厌赌博的已经记不住了,她只记得一场豪赌让原本前途无量的尹志尧死于非命,让一个原本还算过得可以的家庭欠下高昂的外债。
“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苏婉说着手上加重了力道,痛的苏冬阳嘶嘶地抽着凉气:“听清了听清了。”
“行啦,哪有那么痛。”
收回揪住他耳朵的手,转而拍了一下他的头。苏婉坐正:“警卫员同志,我们不直接回家,把我们放到火车站就行。”
“啊?”
佟海南正全神贯注于苏冬阳那被扯得发红的耳朵,全然没料到苏婉会提出改道火车站的想法。
看了眼前方的道,再过两个河堤转个弯就是火车站。
“副参谋的意思是要我把您们安然送回家。”佟海南时刻记住领导的命令的。
“不用。”
苏婉摆手,拿起垫在身后的包袱,塞到弟弟的手上。
“我们就在火车站下车。”
“姐,你不会想吃火车站那里卖的锅盔吧?我可没钱啊。”
他们每次进城卖果子,不管生意好不好,他姐都要花1毛买个肉锅盔。
丢给他个大白眼,苏婉懒得理他。
“那个……苏婉同志,我建议还是直接送你们回家比较好。火车站人流量复杂,万一遇到治安问题,我不好像副参谋交代。”佟海南露出为难的表情。
“您回去如实报告就行,陆副参谋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怪你的。”苏婉眼里带笑,轻声宽慰。
“好吧。”佟海南无奈,转回头,“往火车站开。”
吉普车驶过河堤桥梁,绕过堤坝,转弯窜进涵洞,再出来,前方人头攒动,全是背着行李赶路的乘客。
“就到这儿吧。”
再往前就是火车站站口了,那里更加拥挤,车子开进去如同蚂蚁搬砖,太慢了。
驾驶兵找了个人流相对较少的位置把车停了下来。
下了车,关上车门,苏婉朝佟海南俏皮地抬手敬了个军礼:“回吧。”
佟海南看了眼人声鼎沸的车站,人家执意下车换火车,他要再劝似乎显得过于婆妈。
叹息一声:“苏婉同志,你们保重。”
“好的。”拍了拍车门,苏婉摇摇手:“行了,走吧。”
吉普车重新发动引擎,在前方掉了个头,才缓缓朝反方向开去出去。
苏婉整理了下挎包带子,对身边的两人指了指站口内:“我们去瞧瞧。
“?”
瞧瞧?
瞧什么?
苏冬阳和尹志尧面面相觑。
“走吧。”
不管两人脑子里有多少个问号,苏婉仍然坚持进入站台。
八十年代火车站管理比起现代要松懈许多,很多流动小贩会把摊位摆到站台内。
苏婉知道这个距离他们雨都最北边的火车站是人流量最大的车站,出城的有一大半的人会选择这里。
苏婉走在前,苏东阳和尹志尧跟在后面。挤过拥挤的人流,来到候车大厅,随着乘客走出通道,来到站台。
不宽的站台上挤满了人,苏冬阳不知道他姐要干啥,说乘车吧又没买票,说买吃的吧他兜里真没钱。
“姐,你在看啥呢?”两步追上,苏冬阳扯了扯苏婉的袖子,好奇地问。
“嘘。”苏婉抽回袖子,竖起食指让他别吵。
停下脚步,苏冬阳像个丈二金刚似的抓了抓头皮。
“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