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市场管理处办公室。
魏明海提了暖壶,亲自斟了两杯毛峰,盖上青花茶杯杯盖,一手一只端到两人跟前。
“尝尝,今年的春茶,可香。”
“谢谢。”苏婉接过茶,略有些拘谨,俨然不像刚才在大门口那般放得开。
见苏婉眼神漂移,魏明海迎着光的脸上浮出一层柔和:“别拘着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有话咱敞开了说。”
“魏处长……”
尹志尧性子急,他们都来老半天了,还没见到苏冬阳,他心里有些急。
魏明海抬手,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您是?”
“……?”尹志尧转头看了一眼苏婉,而后转回头来,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握成拳头,“我叫尹志尧。”
“哦,想起来了。”
魏海明抠了抠脑门:“二十多天前在江城集市与盗窃团伙打作一团的人里有你吧。”
“……”
这事儿好像不归他们市场监管处管。
尹志尧天真的这么以为,而实际上却是它市场监管处直接管辖执法队,更何况市比县大。
见小家伙似乎吓着了,魏明海把话题扯了回来:“龙翔是我市场监管科的科员,平日里脾气不好,易怒,这个毛病他的主管领导也跟他沟通过多次,结果……呵,让你们看笑话了。”
魏海明作为一处之长,措辞造句都异常严谨,让你听不出错处来。
“不过你们那个同乡,真的是叫我开了眼界啊。”
魏海明想起下属的报告,虽然这事过去一个礼拜了,但他还是不敢完全消化,毕竟一个练过武的居然打不过一个瞎比划拳脚的。
这话还真应了那句“鸡蛋碰手头——自不量力”。
“?”
苏婉听见魏处长提到苏冬阳,捧在手里的青花茶杯晃了晃。
茶水溅了两滴到衬衣边角,浸出一圈茶渍。
苏婉尴尬地咧了咧嘴角,放下茶杯,拿出手绢擦了擦。
擦得大概看不出印记后,苏婉叠好手绢耐着性子问:“他怎么了?我听说他把那个队员的头给打了,就是您说的那个龙什么的人吗?”
“苏苏姐,是龙翔。”尹志尧凑过身子友情提醒一句。
“管他什么翔,名字不重要,人家的伤势最重要。”
听到前半句,魏海明靠在办公桌前抱着双臂眼底掠过诧色,当他听见后半句,眼底再次浮出那抹熟悉的柔和。
“你们也别担心,龙翔的伤不算重,昨天已经拆了线,回家休息了。”
松开交抱的胳膊,魏明海绕过办公桌走到椅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医疗记录单。
“喏,这是医院开的,医药费用都写在上面了。”
接过记录单,苏婉仔细地看了一遍:“没问题,该我们支付的我们一分不差。只是那罚款……”
500元不是小数目,对于他们中下贫农来说要到过年卖了猪和羊才有这么大笔的收入。
“烟扣了罚款就不用了。”拉过椅子坐下,魏海明边说边拿起电话,“如果执意要拿回被扣的烟,那罚款还是要交的。”
好嘛,二选一,只能选前者。
苏婉点头,大致明白了。
“我们到哪里去接人?”
“等下。”
魏明海拨通电话:“让小郑把人领到值班室。”
放下电话,魏海明看了一眼腕表:“大概要十分钟,有些手续需要办。”
“知道。”
苏婉感激地笑了笑,不用缴纳巨额罚款,又能把苏冬阳毫发无伤地领回家,她已经感恩戴德了。
十分钟后——
苏婉在值班室见到了眼角带伤的苏冬阳。
寸头,花衬衣,破洞牛仔裤,还有那双白面网球鞋。
一周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