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合上了门,连同尹志尧和他手里的饭盒一并被她关在了门外。
“嗳,姐?”
女人的心思真的搞不懂,一会儿一个样,简直比他们雨都的天变得还要快。
“我困了,想睡了。”隔着门板,苏婉闷声道,“明早还要去接冬阳,吃了宵夜你也早点儿睡吧。”
“好。”
苏苏姐的话在理,尹志尧捧着饭盒,凝视紧闭的木门片刻后提脚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安静且漫长。
靠在床头,望着窗帘缝隙射进来的月光,苏婉无声地提了提盖在胸口之下的被子边角。
新婚夜她也像现在这样坐了一晚,只不过静谧的房间内除了她,还有忙着打水照顾她一宿的那个怨种男人。
“苏婉,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别再遇到我这怨种丈夫。”
脑子里闪过那日车祸的画面,耳边,不禁再次响起了那句让她梦魇了无数次的话。
陆曜燊啊……
苏婉曲起平放的双腿,手肘撑住膝盖,掌心捂住双颊再到双眼,她已然搞不懂眼前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状况了。
梦里说了无数次不要再见到的人,当真的见到了萦绕在心头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了不言片语的沉默。
他们之间,剩下最多的似乎只有沉默。
过去如此,现世如此,未来……恐怕还是如此。
与此同时,距离招待所几百米的集体宿舍区二楼,西南角方向透出微弱的灯光。
陆曜燊穿着海军衫坐在书桌前写报告,一篇几百字的报告嫩是被他写成了万字篇幅那般吃力。
“一篇作战动员报告而已,你都写了快三小时了。”
靠近书桌的钢架床上,一身白色背心的男人斜靠床头,双□□叠,手里捧着《孙子兵法》,一边说着一边翻到了下一页。
路曜燊没理他,甩了甩握在指尖的钢笔,摊开揉成团的废纸画了几笔。
“要我说你就是自找的。”男人抬眼,看着正跟钢笔较劲的老战友,忍不住翻身下床,拉了椅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陆曜燊,你不觉得你这样忒没意思吗?”
“我要怎样才有意思?”
连续画了好几道钢笔印,堵塞的墨水终于如行云流水般顺着钢笔笔尖画出了黑色的墨迹。
拿过稿纸,陆曜燊埋首,继续一笔一划工整地写下报告草案。
坐在边上,男人退下手腕上的表带,转了几圈发条,而后放到耳边听了听秒针转动的声响。
“怎么不说话了?”写了一小段文字,陆曜燊没听见旁边的人发表高见,停止书写转头看向左手边自顾自听表盘的老伙计。
“你要我说什么?”
“……”
最先挑起话题的男人反倒问起他来了,陆曜燊抄起桌上的报纸对着他的头拍了过去。
耳边劲风嗖嗖,男人眼疾手快偏头躲过。
嘿嘿干笑两声后,长腿往边上一跨,后仰了大半个身子支着椅子一条腿,把手表安稳地搁在床头柜上后再抽身回来,调整坐姿,双手平放膝盖上。
“哟,你这是……”
瞧他坐的笔直,陆曜燊心里再憋气都不知该找什么语言来说了。
男人松了紧绷的身躯,扭了扭脖子,叹气道,“我这是闲得无聊。”
“知道就好。”陆曜燊回头,准备继续跟文字稿再战三百回合,今晚写不完就不用睡觉了。
“老陆。”男人伸手敲了敲桌面。
“又干嘛?”
看样子真闲得慌。
陆曜燊不爽地皱眉。
“你有看过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吗?”男人用手指在他脸上比划了几下。
“老姜,你有话直说。”路曜燊不喜欢弯弯绕。
老姜跟陆曜燊兄弟战友十几年,两人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