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抉择(2 / 3)

少时,接了半筛子玉米粒出来,苏婉步伐轻盈地走向石磨。

农村生活比不上城市,每天从睁眼开始就有做不完的活。

打猪草,扫牛圈,挑猪粪,捡柴等等,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毫无新鲜感的日常,要说苏婉没有愤怒、烦躁,那肯定是骗人的。

苏家在这片拥有几百户农家的郊县不算大,全家上下算上苏父苏母共计6口人。在儿女辈中,苏婉排行老三,上有一个大哥和大姐,她加在中间,下有一个比她小一岁半的弟弟苏冬阳。

自古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苏冬阳作为苏父膝下最小的儿子,自然要心疼的多一些。就拿这磨玉米面的活来说,苏婉作为女儿家,力气和劳力都要输男生一大截,但苏冬阳生来不爱干,苏婉在苏母一再的抱怨中默默地只能挑下重担。

在那个经济相对落后的贫困年代,全家老小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指望着这扎实的玉米面子来填饱肚子。

走到石磨跟前,苏婉将装了玉米粒的朱筛子放到两条长凳之间,然后把反扣在盖住石磨的木板上的搪瓷盆子翻了个面,再揭下盖在石磨上的木板,放到石磨下的墩子旁,最后用刷子扫了几下石磨表面上的残留的碎面粒儿。

扫完后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白面灰,动作不急不慢地用小碗盛了大半碗玉米粒,再谨慎地将玉米粒倒进石磨中间装粮食的洞眼,边倒边用手护住洞眼边缘,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经济萧条年代,生怕撒出来了。

做完准备工作,苏婉双手兜住推石墨的粗木棒,卯足力气用力推了一下。

咕…噜。

磨子摩擦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嫩是没转动分毫。

苏婉定在原地,捶了捶腰。

直起身子,咬牙忍痛抻了抻后背,肩胛骨扯动腰椎,痛的她冷汗直冒。

“我说什么来着。女儿家家什么不学偏学人家做生意,钱没赚到,还弄得连磨子都推不动了。”

不知什么时候苏母从灶房里走了出来,一边用围裙掸灰,一边阴阳怪气。

“我就看不惯你这娇气劲儿。”

抖了抖围裙,苏母重新将其系在腰上,走近,用手挡开挡了她道的小女儿,一手拿起刷子,一手扶住木棒,几斤重的磨子在她跟前就像推自行车一般轻巧。

磨子转动,白花花的玉米浆沿着磨子的硙(wei,四声)口流了出来。

“我说你这大学没考上,工作也没个着落。今后你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

“……”

印象里,她妈不是爱管她的人,这会儿听见她这么问,苏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然呢?”苏婉嘴唇一掀,轻飘飘的三个字活活能把人给气死。

“昨个儿送你回来那个,是咱海区戍边指挥所的参谋吧。虽说是个副的,但这么年轻保准还得往上升几级。”

苏母压着火跟苏婉分析眼前现状:“我觉得人小伙子挺不错的,你看昨天他背你回来的时候,那个急的哟,就像你们文化人说的什么锅上的蚂蚁。啧啧,连我这四五十岁的人看了都眼热。”

噗嗤。

苏婉掩嘴偷笑了一声:“妈,您说的是热锅上的蚂蚁吧。”

听她这声笑,苏母白了她一眼,嗔怪道:“甭管它什么锅,总之,我觉得这人不错。不过,天还没亮我听到前院有动静,是不是你把人给撵走了?还是你跟人家说了什么?”

“没有啊。”听见苏母这么问,苏婉平静的心不禁悬了起来。

“那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苏母不信,一边用刷子扫着磨盘上跳出来的玉米粒,一边斩钉截铁道,“你肯定跟人家说了什么。”

“哦。是说了几句。”

又添了一碗玉米粒进入后,苏婉放下碗,端开筛子,拉了凳子坐下。

她的腰实在太疼了,有空还得找村口的赵四叔赵跌打给看看。

“说了什么?”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