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他看了一眼夏稚的病房,握着手心问池靳白:“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池靳白盯着他许久,哪怕再不情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他进去后,池烟打算跟上去的时候被池靳白往后拉了一把,“等下进去,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
池烟听话地停住脚步,又对拿着记录本一动不动恪尽职守地季昀然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
没等他说出口,池烟连忙拉着他往下楼的方向走,凑在他耳边说:“走走走,赶紧走,你也不怕我哥揍你。”
这一层重新恢复了安静,夏衍川开口问道:“她还是没有说话吗?”
“嗯。”
“毕医生怎么说?”
当天夏稚的手术是毕沉做的,池靳白在旁边指导,看着毕沉从她身上一共取出来的六颗子弹,他不仅没有动手能力甚至都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池靳白说:“跟身上的伤势没关系,她只是不想开口。”
看着他这些天不眠不休地在病房照顾夏稚,夏衍川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等她伤好一点了,我想带她去江港,回夏家。”
毒枭在京州监狱的消息肯定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京州一定不太平,池靳白考虑到夏稚的状态,说道:“我会跟她一起去。”
夏衍川也终于松了口气:“好。”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很多花束和果篮,暖暖的阳光从百叶窗透进来,零碎地撒进来,落在病床旁边。
躺在病床上女孩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瘦,已经瘦得快要脱相了,身上能看见的大多数地方都被纱布包着,一双凤眼睁着,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看上去简直不像一个活人。
齐绍看着她,跪在病床前,“夏稚,对不起。”
“来南冶边境的路上,我无数次想告诉你厅长的计划,但是一旦暴露了,这些年牺牲的人都白牺牲了,甚至连这次来南冶边境的人都将全军覆没。我们不是想瞒着你,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阻止厅长这么做,甚至会用你自己的命杀了毒枭。厅长说,这是他的因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丧命。”齐绍低垂着头,任由眼泪滴在地板上,“这是厅长留给你的东西。”
他打开了手上的录音笔,里面熟悉的声音让夏稚的睫毛颤了颤。
“夏稚,当你听到这段音频,说明我已经死了,我也终于解脱了。
当年我为了接一个电话,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让她有了机会孤身走上楼顶,后来我一直在想,那天傍晚的风那么大,她走上去的时候会不会冷。
我没办法欺骗你我是失手杀了你父亲的,从我帮助你母亲逃出去京枭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只有杀了夏秉天才能重新取得他的信任。虽然我跟你父亲毕生追求的终点是一样的,但是我跟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对夏秉天而言,能少牺牲一条人命就不会让身边的人以身犯险,我不一样,只要能毁了南冶边境的势力,牺牲再多的人只要能保护更多的人就是值得的。但是,我还是后悔过杀了他,因为我害你失去了一切。
在你十三岁前,我看过你拉小提琴、弹钢琴、跳芭蕾,小小的你每一段时期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却没能保住你温暖的世界。
对不起,当初亲手把你推入了这黑暗深渊,不过好在我这个厅长的身份还能发挥最后一点作用,能让夏稚这个名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用掩埋于尘灰。
好好活着,编号017夏稚警员,用你的眼睛帮我们看着祖国的河清海晏时和岁安。”
录音笔的声音戛然而止,心电图机却发出了声音,池靳白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没让其他人进来,甚至把齐绍赶出去后迅速锁住了门。
池靳白坐在床边,熟稔地把夏稚抱起来,用一种舒服的方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眼眶泛着红哑着声音说道:“疼的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