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递给他一个干净手帕,说:“我记得你十七岁的时候在格斗场上心狠手辣得恨不得立刻弄死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温和了?”
池靳白把另外一只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说道:“夏稚不会喜欢那样的我。”
靳溪问:“你早就知道人在豸逊森林,为什么不先去清理豸逊森林,反而在背脊山和已经被无名岛毁得差不多的下湾潭耗费时间?”
池靳白云淡风轻地说道:“死我一个人没关系,但是我没有把握就不能让大家跟着我一起送命,而且我要让他失去所有后援。”
靳溪一怔,才说道:“这次让他失去左膀右臂,毒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他肯定在豸逊森林布下天罗地网等你上门。”
“是他要小心才对。”他抬眸看着她,问道:“毒枭的身份,你到现在都不打算告诉我吗?”
靳溪叹息一声:“毒枭是开国初期京州的京家后人,当年京家在政治上占着跟我们靳家在军事上同样的位置,所以京家成了当初反□□斗争的首号牺牲品。没有人保得住京家,京家倾尽全族之力也只逃脱了一个刚好要赴海外留学的京家小公子,当年的京家小公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已经精通各国语言,他是京家最后的希望。但是没人知道这样一个人后面为什么会成为毒枭,又是怎么成为南冶边境的一方之主。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些对这次的行动来说没有任何帮助,甚至会影响大家对毒枭的判断。不管他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人又经历了些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现在作恶多端的事实。”
池靳白问:“靳家当初落井下石过吗?”
靳溪摇头:“没有,但是不闻不问独善其身有时候也是一种过错。”
周边没有树木,吹来夹着沙尘的萧瑟晚风,似在诉说着那个人人自危年代的所有不甘与苦楚。
谷与是最先发现实验室监控坏了的人,上面虽然有画面,但是里面的画面明显被人处理过,是完全的假象,但是他没有声张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推开中药实验室的门,看到夏稚手上捣鼓的东西:“你是要炸了实验室吗?”
夏稚没想到他会出现,手上正在配制的化学剂还来不及藏起来,谷与拿走她手上的化学用品时,她看着他的目光显露出杀意。
谷与像是没觉得危险靠近,反而坐在她对面帮她完善手中的实验,说道:“当年我没能帮到你的母亲,现在我来帮帮你。”
夏稚一愣:“你什么意思?”
“人老了就容易怀念过去,我想重温一下小时候做好人的感觉。”谷与抬了下从鼻梁上有些滑落下来的黑框眼镜,开门见山道:“你改掉了监控黑了防火系统,但是你没办法在最快的时间里炸掉这个鬼地方,这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没人比我更清楚,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夏稚看着他手上跟变魔术一样的实验,化学剂的威力单看就知道比之前的威力大了一倍。
“实验室的其他人都是被逼无奈,他们是无辜的,不要伤及他们的性命。如果可以,让他们不要像我一样蹉跎岁月葬送一生,真希望他们走出这个地方,能有机会站在阳光下成为堂堂正正的研究员。”谷与像是天生就为实验而生,他很快就完成了化学剂的最后一步,拿着它,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夏稚思索着他的话。
“我的房间是最佳的爆炸点。”说完这句话,谷与走出去从外面锁住实验室的门,把跑过来的夏稚隔绝在里面,“毒枭在我身上植入了追踪芯片,我此生都无法离开豸逊森林,只有我的活动轨迹正常,才能给你拖延更多的时间。”
夏稚停下撞门的动作,她突然意识到谷与似乎一直在等这个时机,是他把铜墙铁壁的实验室唯一的弱点隐藏在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她不明白这个世上为什么总有人可以为了他人坦然赴死。
她闭上眼屏息,记住了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夏稚,这段时间我教给你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