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数据很重要,当然他们对老板的女儿也不会多加怀疑。
我伪装得很好,也藏得很好,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回家,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我所想的东西,吃下去后芸娘会被我吓坏的。
在森林生活了许多年的人想找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很容易,我计划得很完美,我坐在小溪边的树上吃下药粉后,头晕片刻后突然产生了幻觉,我看到了从前只能在画像里看到的阿妈朝着我走过来,而我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她在树下朝我张开双手,看着她就觉得很幸福,像是看见了天堂,所以我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然而接住我的并不是阿妈,而是突然跑过来的迟重。
幻觉消失后,我觉得胸闷气短,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迟重抱着我,发现我在发抖,意识到了不对,问我吃了什么。
我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没有回答他,喉咙间尝到了血腥味。
迟重很生气,一直让我松开牙齿,但是我不敢,我怕我一松口,就会发出疼痛的声音,最后的一丝理智让我宁可咬破自己的嘴唇,也不允许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
他似乎对我此刻的症状很熟悉,抱着我蹚过溪流,把我放进了深水区。
哪怕是夏天,夏季的森林层层树叶遮挡住了白天的烈日,晚上气温会降得很低,小溪的水是那种彻骨的寒,而我身上难受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在水里,他一直抱着我,用手托着我背,怕我会掉进去。
这一刻,我们离得很近,从未如此近过,在朦胧的月光下,我只要一抬眼就能看清他刚毅的脸和下巴处细小的胡渣。
如果这一晚不是在我发现真相的时候该多么美好,我甚至失去了多看他一眼的勇气。
我身上的症状消失后,他抱着我上岸,然后在周边找了一些枯树枝和落叶,用打火机点燃了它们,火焰下,我们坐在一起烤火,他让我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问他明知道这里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他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也许他命中注定就是要来到这里也要遇见我。
随后,他拿出一个我在电影里看到过口琴,吹了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欢快曲子。真是很奇怪,明明我们没有再继续交谈,但他却似乎知道我的心情,我也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所谓使命。
四周渐渐飞来数只萤火虫,点点的荧光环绕在他身边,他的身影变得柔软而温柔,宛如林间的风,明明抓不住,却又让人想触摸。
这个夜晚变得不再那么难耐,月色很皎洁,星星很耀眼,火光很温暖,曲子很悦耳,身边的人也很好。
2002年7月12日六月初三晴
一夜未归的消息还是被阿爸发现了,他气势汹汹问我去哪儿了。
我看着他只觉得陌生,更想问一句他是不是从小到大就在利用我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不敢,我从小没有阿妈,我害怕也会失去这个阿爸。
所以我闭口不谈任何事情,任由他呵斥我,可是当他拿出针孔和管子准备让我抽血,我生出了勇气,想让他告诉我实验室的真相以及我存在的价值,正要开口跟他当面对峙时,迟重去而复返。
他承担了一切,说昨晚是他擅自做主带我去林子里看萤火虫。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一夜,哪怕什么都没做,也让人浮想联翩。
阿爸问他进豸逊森林的第一条规定。
他说是不能擅自来木屋,不得主动接近小姐。
而这个规定,我却是第一次知道。随后我看见阿爸点了点头,然后让人把迟重带去了惩戒堂,那个我跟芸娘从小就害怕的地方。
大概十二岁的时候,不知道亚君哥哥做错了什么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后来我跟芸娘亲眼看到他从惩戒堂走出来,那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几块碎布了,露出来的皮肤上是带着血的鞭痕,十六岁的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少年,那一刻我直觉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