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没松过,但是那一瞬间,在他怀里的池烟能感受到他的双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中年男人朝着一旁的属下抬了抬下巴,迟重被人按在车后座上,嘴巴被人堵上,哪怕奋力反抗也无济于事,她哭着闹着还被人就从车里强硬地抱下来。
“长的倒是不像。”身后的人递了一把匕首给中年男人,他丢掉抽了一半的雪茄拿着匕首在她手指上划上一道,血很快滴进一个装着一只黑色虫子的器皿里。
见食血的虫子没有任何反应,他表情十分遗憾的把匕首扔给身后人,“还真不是她的女儿。”
中年男人又朝着按着迟重的两个下属摆摆手,让他们松开他,说道:“你没事偷着养一个孩子做什么,留着给人当软肋吗?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原因,这小姑娘哭得真烦人,你扔了还是杀了都好,别再让我看见她。另外,看到了吗?这个码头上今晚死的全是那些甩不掉的狗尾巴警察,现在死了也不安生,我需要一个替死鬼。迟重,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不要再让我失望。”
他说完这些话,就带着所有人开车走了,没有人再管他们的去留。
迟重把池烟抱在怀里,轻声唱歌安抚着她,眼睛却难得带了点茫然飘向了远方。
再后来他找到了池家,从小生活在南冶边境地池烟从未见过雪,那一天京州却下了雪,她很新奇也很快乐,因为她走出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家看到了外面干净又洁白无瑕的世界。
那晚的可怕记忆也被池烟抛在了脑后,她用双手接着重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开心地对迟重说:“爸爸,我喜欢这里,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迟重没有回答她,滚了一个雪球扔向她,却故意没有打中,池烟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像模像样朝他也扔了一个雪球,一大一小就这样这漫天的雪花下打起了雪战。
欢笑过后,池烟累坏了,看着迟重蹲在地上给她做了一个圆润的雪人,她还来不及说喜欢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小烟,很抱歉,我不是你的爸爸,以后你会住在这里,但是我不会。”
风停了,雪也停了,过了很久,池烟才找了自己的声音:“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吗?”
迟重蹲着对她对视着,“你不是一个人。你在这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他们都很优秀,以后你也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本该由我女儿承受的一切却把你无辜牵扯进来了。”
“爸爸,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你在一起。”小小的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像是紧紧守着自己即将崩塌的小小世界。
他对她说:“可是小烟的真正家人都在等小烟回家,你不想看看妈妈长什么样子吗?”
在一起九年,他一个人拉扯她长大,知道她对“妈妈”的渴望,也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听话的回属于自己家。
上直升机前,池烟看到一辆从码头一闪而过的黑色轿车,很普通的款式,但是上面没有任何品牌的标识,车头只有一只十分显眼用金属做成的黑色虫子,是她九岁那年看到的器皿里的那只虫子。
池烟猛然推开白上,不管不顾地去追那辆车。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不是什么圣人,也没多高尚。她之所以喜欢并接近夏稚并不是因为内疚,也不是为了亲生父母,更不是因为夏稚是池倾妍,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迟重啊。
那个送她回池家却永远离开她的迟重啊,夏稚是这个世上迟重唯一存在过她世界的证据了。
车尾早已消失,她却还是用力的奔跑着,她摔倒了,又重新爬起来继续追,任由狂风黄沙刮过白嫩的耳垂。
季昀然不知道从哪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池烟。”
她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沾上泥土的脸颊留着明显的泪痕,鞋子也跑掉了一只,她紧紧抓着季昀然的袖子,对他说:“去找那辆车。夏稚肯定在那些人手里,你相信我。”
“池烟,你冷静点。”他心疼地把此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