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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烟没理他,也不走,反而拿出了手机打电话。
他眉心一跳:“你干嘛呢?”
她吸着鼻子说:“我告诉我哥一声。”
“不是,大小姐,我出任务,你还给我组个团啊?”眼前的姑娘大概是上天派来治他的,季昀然哭笑不得的把她还未被接通的手机收起来。
“怎么了?不行吗?”池烟眨了眨水润润地眼睛。
他拒绝回答她的问题,把手机还给她,严肃又认真地对她说:“这件事很危险,你们两个人只能去一个,你自己选。”
想到池靳白对夏稚的感情,池烟觉得他是可以为了夏稚不要命,所以考虑到他的生命安全,默默地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用小手指悄悄勾住季昀然的手,跟着他一起离开。
书房静悄悄地,雨打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夏衍川靠在椅子上,摘下眼镜,一双凤眼十分疲倦,书桌前摊开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尾端已经签上了沈绾的名字。
他能看懂里面的每一条内容,无非是她自愿放弃夏家的一切净身出户,他昨晚在办公室坐了一夜,就是不想看到这份离婚协议书,可是等他天亮回到家的时候,沈绾已经离开夏家了,她没有回沈家也不会回沈家。
她连件衣服都没拿,监控上的她在出门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是当年唯一一件由沈绾亲生母亲去世前给她提前准备的嫁妆,那是一条中式红裙,据说是新婚妻子回门的时候才穿的,但是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做工和布料都不是很好,她也就从未穿过,现在离开夏家倒是只带走了这一样东西,穿得也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艳丽红色。
夏衍川想了许久,也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夫妻的相处生活中,在她面前他是个称职的丈夫,在外人面前他也是个完美的夏先生,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不要钱不要房也不要他了?
也许,给她点时间,让她在外面散散心或许会改变想法回家了?
“先生,池医生来了。”管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眼镜,站起来的时候,哪怕和平时的形象相差无几,但是管家还是细心的发现自从夫人离家出走后,先生的心情就差到了极点。
到了楼下,夏衍川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到了风雨中黑漆漆地花园,叮嘱道:“外面雨大,让人把兰花搬进来。”
“是。”
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站在客厅里,水晶灯下的光芒落在他无可挑剔的侧脸,俊朗如神祇,满身风华灼得人睁不开眼,只是他面色不是很好,浑身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佣人把茶放在茶几上,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直接离开了。
“池医生。”夏衍川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头,只是那副模样跟以往见到的意气风发或者绅士有礼的样子都完全不同。
夏衍川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是夏稚出了什么事情吗?”
池靳白没有隐瞒:“她不见了,现在她的生母是唯一的线索。她的生母是谁?”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短暂的沉默,他说出了那个在夏家尘封多年的名字:“京斐云。”
小洋楼的大门终于被推开,里面虽然打扫的干净,看上去却是死寂一片。特别是因为下了雨,叶子落了一地,看起来格外萧条。
夏衍川走在他前面,回忆道:“京斐云刚来夏家的时候拿着父亲的铭牌,当时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但她在这里只住了三个月,快生产的时候又突然不见了。那时候我才四岁,对她的记忆却格外清晰,因为她独特又神秘,对我来说她也很善良。”
“她的中文说的很不好,所以也不爱跟人讲话。我听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还是我在放学路上被人嘲笑没有父母时,她刚好在街边买小吃,帮我用夹杂着英文的中文骂回去了。”他想到往事微微勾唇,而后在楼梯口又停了下来,目光深沉地望着那漫长的红木楼梯,继续开口:“这里原本是我母亲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