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童看着池靳白走过来,很有眼色地起身坐到了对面任昌年旁边的位置上,“我没有,姐姐都承认了。”
任昌年哼了声:“以前不爱说话,现在倒是变得话多了。”
“您点。”池靳白把服务员拿来的菜单递给任昌年。
居然用“您”,这么礼貌客气,可跟一年前直接踹开他家大门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任昌年拿着杯子的手一抖,里面的水溅了几滴在餐布上,浅色的布料渐渐加深,他清了清嗓子,随意翻了翻菜单,故作威严:“在这里吃一顿得花不少钱吧。”
“跟人相比,不值一提。”池靳白坐的端正,不卑不亢,周身的气势倒是收敛了不少,俨然一副听之任之的晚辈样子。
任昌年翻到酒水单,看着他问道:“能喝酒吧?”
池靳白喉结滚了滚,正欲开口,夏稚的手按在他放在腿上的手背上,抢在他前面帮他拒绝了,“不能。”
任昌年见她这明显维护的姿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也懒得找茬,毕竟是夏稚自己看上的男人,总不能坏人都让自己做了,他随意点了几个菜,把菜单推给身边的夏童,兴致缺缺。
池靳白反握住夏稚的手,在桌底下十指相扣,勾着唇对着任昌年说:“抱歉,我酒量不太好,不过我有一些珍藏的酒,等回到京州,我让人送到您家。”
一顿饭吃完已是月上枝头,池靳白开车把他们送回去后直接去了实验室。
回到别墅,夏稚教了白下一些简单的程序操作,把书分别给了夏童和白下,无视白下苦哈哈地表情,让他们在三天内看完。
她刚准备上楼,就看到任昌年站在大厅门外的露台抽着烟,隔着玻璃,目光对着她,是在等她。
一根烟刚好抽完,夏稚就走了过来,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棕色玻璃瓶,里面装着五六粒药丸,任昌年把玻璃瓶递给夏稚,说道:“喏,全部吃下去就没事了。”
夏稚接过那个药瓶,没有犹豫甚至没看一眼,直接倒在手心放进了嘴里,前后也不过一秒的时间,可见她有多信任对方。
任昌年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姑娘,感慨道:“这次见到你,发现你变了不少。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是就让人感觉终于不是死气沉沉的。”
夏稚习惯性地从他手里拿了一根烟,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拿着打火机没有点上去。
任昌年见她只是把玩着那根烟,把打火机拿了回来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说道:“其实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有些事情别再想了,有些人也别再找了。”
夏稚眯着眼看着远方:“还差一个。”
“夏稚。”他哪怕压低着声音,音调却有些尖锐。
她说:“是周亚君。”
指尖的烟一抖,烫红了皮肤,任昌年干脆把烟扔掉,问道:“那是毒枭的人,你想怎么做?”
她看他,目光执着:“我要去南冶边境。”
那是个什么地方,身为警方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直接拒绝:“不行。”
隔着缥缈地烟雾,她的声音淡淡地:“你拦不住。”
任昌年忍了忍,问道:“那池靳白那个小子呢?你也不管了?”
夏稚慢悠悠地看着他:“他不会知道的。”
见她这么笃定,看着她的眼神,他突然回过味来,“你告诉我,是想让我瞒着,然后帮着你去南冶边境?”
她点头:“对。”
“想都别想。”他气得把没抽完的烟捻灭,还特意用穿着皮鞋的脚用力的踩了踩。
在他转身回屋之前,夏稚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当年从戒毒所出来,你说除了池家还可以帮我联系别的家人,那些人是不是就在江港?”
“是。当年你除了照顾夏童,什么地方都不愿意去,我就没把你的消息告诉你的家里人。”
她不是个会突然提到家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