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的毕沉看着眼前的护士,沉下脸色:“你说什么?”
护士重复道:“夏童不见了。”
“怎么回事?”
护士回忆道:“两点钟去给他量体温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结果等四点钟再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毕沉连白大褂都来不及套上去,穿着松了两颗扣子皱巴巴的衬衫边望病房走边问道:“四处找了吗?”
护士小跑的跟在他身后,回答道:“已经找了半个小时了。”
毕沉又问:“查监控了吗?”
护士忐忑不安道:“查了,病房门口没有人出入过。”
脚步一顿,毕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人总不会凭空消失的,去报警。”
护士提醒一句:“还不到48个小时。”
“等48个小时?病人出现生命危险谁负责?”毕沉吼完后,护士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连忙去报警。
毕沉站在夏童的病房里,之前住在他旁边的小姑娘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现在一眼望过去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东西都还在,并且整理的干净整齐,只有床铺上的纸飞机皱的不堪入目。
他走过去,拿起纸飞机,上面甚至有被撕扯过的痕迹。他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夏童最珍视他的纸飞机,所以他不会是自愿离开的。
毕沉拿着纸飞机,跑回休息室,掏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被接通,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慌张:“夏稚,夏童不见了。”
“消失多久了?”她平静的问,只是说话的语气有些粗。
毕沉看了眼闹钟上的时间,说道:“两点钟的时候还在病床睡觉,四点钟护士查房发现人不在,现在五点了,还没找到人。”
“知道了。”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毕沉担忧地问道:“夏稚,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自两人相识以来最长的一句话:“我会把他带回医院,无论生死,尽快给他做手术。”
像是叮嘱又像是托付。
挂断电话后,毕沉仰着头望着窗外没有露出一丝阳光痕迹的天空,只觉得胸口沉闷又疼痛。
池靳白站在登机口,正准备登机的时候,接到了白下的电话。
“靳少,夏童在医院消失了。”白下冒着冷汗,咬着下唇继续说道:“另外,夏稚小姐也不见了,昨晚我跟着她到云景府后,她一直没出来。”
他捏紧手机,冷声道:“找白左。”
白下说:“联系过了,白左说自从上次安全系统恢复后,夏稚小姐的定位就出现了乱码。”
池靳白直接切断电话,把手上一等座的飞机票撕成两半,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白上:“联系京州空中管控,我们坐私人飞机回去。”
仅身为医生的池靳白很少使用特权,这是第一次他在异国处于一个医生的身份行驶靳家的权利。
白上一怔,点头:“是。”
私人停机坪上,飞机的螺旋桨已在缓缓转动,不过速度只够预热引擎,舷梯已经推到了舱门口,但没有人登机。
身穿灰色制服的机长和副机长走下舷梯,一个身穿西装套装的高个子男人拎着一个机械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一个很尊贵的人。
一辆改装过黑色的大轿车飞速行驶而来,在飞机不远处停下,穿着黑色风衣的池靳白从车上下来,踩着尘土飞扬的砾石走了过去。
高个子男人立刻迎上去,“靳少,您要的东西。”
池靳白接过机械箱,直接上了飞机,白上和机长副机长随即跟了上去。
私人飞机逐渐驶离地面,池靳白坐在机舱内,在经过特殊组装过的笔记本上敲打着代码,在经过一堆乱码后,他面色凝重的盯着屏幕上的红色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