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她,目光冷冽,吓得她不自觉的想往后退一步。
可惜已经晚了,夏稚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毫不费力的把她提了起来。
一旁的邓佳佳和刚进门的赵文箐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赵文箐率先反应过来,从屋内关上了门。
脚尖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胡心芮不知道是因为呼吸不畅还是恐吓得脸都白了,双手急急的摆动着,却怎么也抓不住卡住自己喉咙的手。
邓佳佳跑过去,试图拉动夏稚的手,“不就是维生素A吗?我们到时候买来赔给你就是了,你放开她啊。”
“药呢?”夏稚微微松开手指,让她有了正常喘气的机会。
眼前的那双凤眼明明很平静,但求生欲很强的胡心芮知道如果这次不说实话恐怕就没命了,她害怕的颤抖,哭着把真相吐了出来:“被我倒进马桶了,对不起。眼镜和手机也是我拿走,被我摔坏的。”
夏稚五指张开,她顿时摔坐在地上,满眼恐惧地仰头看着刚刚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转身开门离开宿舍,外面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那股寒意冷到骨血。
赵文箐气愤地质问胡心芮:“你为什么这么做?”
胡心芮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地哑着嗓子吼道:“我就是不想她顺利考试,怎么了?我这么做杀人犯法了吗?可她差点就杀了我,我要告诉辅导员,夏稚就等着受处分吧。”
“可你脖子上连伤痕都没有。”邓佳佳失望地看着平时与自己情同姐妹的室友,虽然她天真,但是她又不傻也不坏,总不会到现在也分不清对错。
胡心芮冲到镜子前,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的皮肤肤色正常完好无缺,可刚刚的那种要命的窒息感确是真真切切的,她赶紧回到自己的床铺前收拾自己的衣物,嘴里嚷着:“她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大雨过后,残叶皆落,四周一片狼藉。
毕沉趁着值班的空闲中,跑到医院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寒冷夜色中的女孩儿,虽然身材高挑却十分的瘦,她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裤,戴着黑色棒球帽,站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下,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夏稚。”
她侧身轻声问道:“还有药吗?”
毕沉神色变了变,眉头紧皱:“你别告诉我那么多药被你两个月吃完了?”
“不是。”
“那药呢?”
“被人扔了。”
这个答案根本无法让他信服,毕沉呵了一声,试图拆穿她:“以你的警觉性,没人能拿你的东西。”
“睡太熟。”她的脸很小,低着头时以至于帽檐直接遮住了她嘴巴以上的部分。
毕沉看不清她的神色,心里咯噔一声,担忧地问:“睡太熟是吃了几片?”
“五片。”
毕沉瞬间抓狂:“那是新型特效药,一次只能吃一片。你疯了吗?”
“没了,就那一瓶。有我也不会再给你了。”他压低声音,气愤地在她耳旁说:“到时候你没死在别人抢下,反而死在了自己手上。”
“明天考试,得清醒。”她抬头看他,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两人近距离对视着,就在毕沉即将妥协下来的时候,身后传来字正腔圆的声音。
“毕医生。”
毕沉转身就看到越走越近的人影,干笑道:“池医生,你从D国回来了啊。”
“十床家属找你。”
池靳白眼瞳幽深的看了他一眼,毕沉瞬间只感觉像是被冰箭给射穿了一样,如芒刺在背,他也就偷偷在空闲的时候出来了几分钟,不至于吧。
“好,我现在过去。”
毕沉麻溜的离开后,池靳白却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夏稚,他静默许久,俊美的面容上透出不悦,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冷不冷?”
夏稚摇了摇头,正打算转身离开,却被他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