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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嗓音打破这几乎僵硬的沉默:“毕沉去值夜班了,让我过来帮你换药。”
“不用。”她清透的嗓音微哑,听着就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
四周浓烈刺鼻的酒味让他面露不虞:“你受伤了还喝酒?”
她没说话,冷着脸避开他的视线。在各种酒类的瓶瓶罐罐中站起来,高挑的身材在玻璃上也有着欣长的倒影,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结果触手的就是一片冰凉。他瞥了眼夏稚在地板上蜷缩起来的嫩白脚趾,眸色深然的看了她一会儿。
夏稚脸上的表情更冷了:“松手。”
他淡色的薄唇微启,声音温温淡淡的:“我帮你换药。”
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夏稚很想动手揍他,甚至把他给扔出去,但实在不想给毕沉添麻烦,还是要尽快回学校才好。
别人好心帮忙换个药而已,按照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反应都不该用暴力拒绝。
客厅的灯很亮,光仿佛一支笔,沿着他的桃花眼,鼻梁一侧在勾画,眼眸深些,描得重,鼻梁旁的侧影也深,最后勾出他双颊两侧浅浅的酒窝。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腔调又有些不忍:“还未结痂,所以有点疼,忍一忍。”
她依旧没吭声,只是闭上了眼睛。
换完药和干净纱布后,池靳白把她挽在手臂上的袖子放下来,看着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抬起手,食指微曲,即将贴上她的鼻子的时候,被她睁眼避开。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皱了眉头,平静的眼睛里也终于带了明显的恼意,他收回手指,声音带了几分笑:“你鼻子上沾了灰。”
大概是他神情太坦荡,夏稚有些懵,她只好将信将疑的用衣袖擦了擦鼻子。
在她发现真相前,他及时的说:“是我看错了,好像是灯光下的一圈影子,抱歉。”
夏稚从沙发上站起来,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目不斜视直接回到客房,也不担心他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会在这里留宿。
池靳白坐在右侧角落,无奈的抚了抚身旁她刚坐过的位置,没有任何余温,她的体温跟她的人一样冷。
次日一早,毕沉值完夜班回来,发现客房的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房间的陈设跟夏稚住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里面甚至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正当他出神时,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他抹了把脸去开门,看到神清气爽穿着运动装的池靳白拎着早餐站在他家门口,他狐疑地问:“有我的份?”
他说:“听说昨晚急诊室太忙,晨跑的时候路过早餐店,多买了两份,另外一份给你朋友。”
“唉,王医生老婆没生,炸胡。”毕沉从他手上接过各种丰富的早餐,“谢谢了。可惜夏稚没口福,她已经回学校了。”
“这么早?”
“嗯。”
池靳白没再多问,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急切把人给吓跑了,那得换个战术,循循善诱才行。
北方的季节似乎更替的分外快,夏天的炎热还未完全褪尽,一阵又一阵的秋风将夏天无情驱逐,天旋地转间,一切都变了模样。
寒风瑟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黏腻的薄薄水雾。
图书管理员用机器扫描了几本书递给这个眼熟的学生,“你这孩子开门第一个进来,关门前卡着点最后一个走。你不饿吗?”
夏稚摇了摇头,道了谢,刷完卡借了几本书往图书馆外走。
“夏稚,我给你带的晚饭。”池烟拎着饭盒出现在她面前,有些愧疚地说:“你那天流血太多了,猪肝和红枣都是补血的,你多吃点。”
她语气淡漠:“你吃吧。”
“你多少吃点嘛。我特意从家里带来的。”池烟跟在她身后。
“不用。”
“让你跟我去医院,你又走了,现在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