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晋舟按下心思,揉了揉元栀的长发,温声道:“我们栀栀是最好的,父亲只是担心以后他老了,没办法一直护着你,但是你不用害怕,大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元栀有些怔愣:“父亲会护不了我吗?”
这番话显然在元栀的意料之外。
元晋舟没有回复他的话,转了个话题道:“我也不喜那孙氏,但父亲大抵还得照顾着元蔷的面子,你今日说话比平日过分,父亲这才出言阻止,若非如此,以后元蔷在咱们府内又该如何自处。”
他叹了口气:“元蔷毕竟也是父亲的孩子,也是你的妹妹。”
元栀没有说话,又在元晋舟这边磨蹭许久,吃了好些糕点这才回了听雪楼。
守在听雪楼门口的绿芜焦急地来回踱步,伸直了脖子往外探,少顷,视线中出现一抹熟悉的倩影,她这才舒了口气:“姑娘,可吓死我了。”
她可是听说元栀在垂花门和孙氏、元公复争执的事情了,吓得她去寻不是,不寻她也不是,只得在听雪楼的月牙门前来回踱步等候。
红釉端出在小厨房温了好一会儿的蟹粉酥,又热了盏茶,贴心地放在紫檀圆桌上。
元栀本在栖云轩吃了不少东西,但看见蟹粉酥,还是吃了几口,忿忿不平道:“父亲如今也这般惯着那孙氏,竟帮着孙氏来指责我。”
绿芜也不敢反驳,欲言又止,道:“姑娘,咱们以后说话委婉些,也许今日境况以后就不会发生了?”
“委婉?”元栀咬着蟹粉酥,有些口齿不清。
“对呀,你看那孙氏和四小姐,说话什么样的?”绿芜缓缓道:“再看那李公子的外室,又是怎样的说话方式?”
联想着几人说话时的样子,元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直来直往惯了,如今却要向那几人一般娇柔做作,实在受不了。
“只需一试,这样,老爷也不会指责姑娘,惯着孙氏了不是?”绿芜劝道。
绿芜最清楚元栀的脾气,若要让她放软了语气对这些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虽喜元栀直来直往的性子,但却也怕元栀终有一日惹火上身。元公复的那番话几经周折也传到了绿芜的耳朵里。
若说原先虽然担心,但绿芜起码知道元公复会护着元栀,可如今却不一样了,竟连他都说出这样的话…绿芜到底也是有些害怕。
见元栀神情似有松动,红釉趁热打铁地道:“再说了,不过是要姑娘说话委婉些而已,今日老爷居然偏向孙姨娘,无非是姑娘当时说话实在有些失了分寸,若是以后还是如此,只怕往后怕……”
元栀一双杏眼眨了眨,思忖许久。
心中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