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梨花带雨的元栀,心里也是一阵酸涩,轻声安慰:“好在是成亲前发现此事,这说明李公子不是良配,这是老天在提醒你呀。”
她捂住心口,喃喃道:“话虽如此,但是……”
“这里好疼。”
元栀掏出早已得皱皱巴巴的合欢庚帖,上面还写着二人的生辰八字。
原先在对八字前,元栀就悄悄找人算了,结果并不好,但她为了不让父亲兄长担忧,又另塞了银子,硬是让算命的颠倒黑白,硬将二人说是一对天赐良缘。
如今去看,那合欢庚帖上的生辰八字却讽刺得很。
绿芜轻拍她的后背,忿忿道:“这李公子也是,太不是人了,这次砸了他们几个瓶子踹了几脚已经算咱们小姐宽容大度了,要是大公子在——”
“对,要是哥哥在,一定会替我出气。”元栀吸了吸鼻子,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太便宜这对狗男女了,我要让哥哥去教训他!”
见元栀的情绪逐渐平稳,绿芜浅浅松了口气:“对!”
元栀抹了抹泪,看着手里的庚帖就来气,一股脑撕成两半,撩起窗帘,素手一挥,红纸散落在杨柳岸边。
绿芜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元栀的泪,元栀本就出落的漂亮标致,痛哭了一番非但没有显得滑稽,那绯红的眼角,红润的脸颊,更显得娇俏可人。
绿芜实在不懂,她家姑娘容盛长安,那李卿回怎么想的居然还去养外室?
马车停在将军府前,就在停住的瞬间,元栀收起了眼泪,深吸一口气,再出来时,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李卿回做出这等腌臜事,他不要脸,但是她元栀还是要脸的,若是让人看见她这副模样,指不定被元蔷那些人在背地里怎么笑话呢。
回房的路上,一路上不少侍女奴仆向元栀问好,元栀实在笑不出来,只是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
“哟,瞧你这个样子,难道李卿回养外室的事情是真的?”
一道尖锐嘲讽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元栀扭头去看,正瞧见一女子站在花丛前,浅蓝色百花锦绣海棠纹襦裙映着女人肤色更加白皙,莹白的手中还握着刚摘的百日菊,眼底尽是挑衅之意。
“元蔷,晌午未到你便吃这么多?”
“什么意思?”元蔷微愣。
元栀嗤笑一声:“没吃饱吗?我看你倒是像吃饱了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