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岑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没能伸开,但是四周包裹着软软的东西,十分温暖,眼皮也很沉重,脑子一片混沌。
“好困……再睡五分钟吧……”
荀岑微笑着甜美入睡,还以为是在自己温馨的病房小窝里。
……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好像透过了时间的缝隙,在空旷的地方被无限拉长。
荀岑再次睁开眼时,脑袋一片混沌,四肢和身体好像失联了,周遭一片雾蒙蒙的,闪着细碎的光,她在朦胧间好像看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
此时的她才感到不对,自己哪里是动不了……
“卧槽!我腿呢?手呢?这啥?穿过去了?!”
“啊!!我变鬼了”
“什么时候死的?”
“这是哪?古代?穿越了?我也没看小说啊?这是哪本书里的剧情,是不是穿错人了?这么草率?”
荀岑震惊,一时吐槽不停。
“你们选人一点门槛没有吗?就纯睡觉也行?”
……无人回应
“有系统吗?有人吗?随便什么东西?这什么情况啊!接下来什么剧情?我该怎么接啊?”
荀岑一紧张就会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如果此时的她能动,秉持着你不好,我不好,大家都别好的原则,她会拉着你唠一晚上。
但她并不是一个话痨,相反,她说出口的话少得可怜,当然,排除她心里的腹诽。
父母面前的她是一个心思极其敏感细腻的人,她可以作天作地,怼天怼地,但永远没法直面父母疲惫的微笑。
在面对至亲的人时,好像再多的语言都变得无力。
白化病的病情在她高中之后飞速恶化,身体内各个器官突然衰败,好像是提前说好了一般。
她的成绩一向优异,即便学习的时间很少,她聪明的脑袋瓜也够她考上心仪的大学了,但她再没机会去考,也不可能去报到了。
生活好像就只剩下等待了。
平时的生活几乎由治病,痛苦,睡觉,这三部分组成。
每天清晨伴着消毒水醒来,夜晚伴着仪器冰冷的声音入睡。
偶尔能看到床头留下的新鲜的花。
她不知道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但她还不能死,也没法寻死,她想象不到自己父母的表情,她不敢。
她不能那样残忍的对他们。
所以他们没放弃,她便不能先放弃。
于是她听话,每天快乐的治病,笑着说不疼,开各种玩笑,毒舌吐槽,逗他们开心。
自己一个人时,就在内心排练自己的小剧场。
父母陪伴她的时间很少,但她从他们弯弯笑眼下纵横的眼袋中,便知道,那便是他们能给她的所有了。
所以她很快乐,哪怕快乐的时间很短。
想说的话总是无处可说,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无处可说又不是不能说,想说话就说呗,你管别人听不听,搭不搭理你呢?
如果你走在医院里,看到阴暗的角落里靠着一个发丝洁白,睫毛纤长飞舞,面无表情,神游天外,口中念念有词的人。
别怕,那不是神经病,那就是荀岑。
“好吧,没人……”荀岑逐渐接受这一现实。
“等死吧。”荀岑认命的闭上眼睛。
周遭的雾气突然凝实,隐约间,聚成了一个白虎状的纹路。
荀岑被吸力猛地惊醒。
“这是什么?”荀岑凑近看道。
白虎状的纹路中游离出银色的细线,缠绕在凝实的雾气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印记。雾气摇曳在四周,像是白虎的毛发,栩栩如生。
趁着宅院中的众人不注意时,白虎纹束缚住荀岑,猛然穿破雾气,射入婴儿体内。
“诶哟雾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