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这么说,我当即意识到今天这趟怕不是,老爸母亲那边早就安排好的。说什么偶然听说,要我考虑一下,显然都是哄我过来的幌子。还不待我开口询问母亲,之前究竟是因为什么来的,母亲已经推着我进了门。
推开沉重的实木门后,映入眼帘的是间古朴考究的大堂,四处摆放着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实木家具,透出股古香古色的味道。想来这里应当便是,宋大仙儿平时接待访客,进行算命解卦的地方。
正对着大门的大堂中央,供奉着幅颇有年头的古旧画像,画像正中绘有一名气质脱俗风度翩翩的中年道士。颌下长须飘飘,身着宽大干净的道袍,昂首眺望着远方。
在画像两旁挂着副字体飘逸灵动的对联,上联“问天问地问神莫若问己”下联“修法修仙修道不如修身”,横批则书着四个大字“无愧于心”。
画像前摆着张做工精细宽大厚重的紫檀木桌,上面摆着香炉火烛等一应事物,桌旁则坐着名身姿佝偻满头银丝的老妇人。虽然从满脸密布的皱纹能看出来年龄已经很高了,但气色还十分的红润健康。一手举着个如今恐怕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大铜烟袋,一手正翻阅着粗线订装的破旧古书。微眯的双眼时不时闪过一丝,令人不敢直视的锐利光芒。
这间屋子里再无别人,想来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便是母亲口中的那个“宋大仙儿”了。我们进了屋子后还没等我妈开口,眼前这个宋大仙儿便吐了口烟。眯起的眼睛陡然一睁,如刀的目光电射而至在我身上一扫而过。刹那间我竟生出了种被这道目光,从里到外赤裸裸看光的感觉。
“来了?坐吧。”
“嗯来了。”母亲屁股还没在板凳上坐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道“宋大仙儿您看我儿子这…”
“这就是你儿子赵铭柯?”眼前被我母亲称作宋大仙儿的老太太眉头轻皱,望着我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孩子是好孩子,也确实很有天分。只是可惜,他不信啊。”
“啊?”生怕我入不了对方“法眼”的母亲,闻言面色微变连忙追问“大仙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打心里,并不信这道门玄妙,纵使资质不凡也难入玄门呀。”宋大仙儿口中啧啧作声,颇为惋惜的说道“可惜,可惜了啊。”
“大仙儿您说笑了,怎么会不信呢。”母亲闻言连忙猛拧我的腰间软肉,一个劲给我递眼色道“柯儿你快和大仙儿说,你打小就可信这些了,快说呀。”
“母亲你这…”见此情景我顿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望向宋大仙儿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假笑随口道“嗯,我妈说的对,我从小就特别…”
“噤声!”端坐在八宝椅上的宋大仙儿面色忽变,眼神凌厉的盯住了我,举起手中的烟袋锅打断了我的话“你若真想投身我道门,便要留意不可乱作诳语,惹下口舌之灾。信或不信,存乎于己心,怎可违心轻言?”
被对方近乎训斥的语气这样直接喝断,让我的心里也不免升起了些许情绪,当即有些不服输的反问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客观规律是不可违背的,若是真理,又怎么会因为我信不信变化呢?怎么就存乎己心了?”
“欸…”宋大仙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了几丝同情的目光,淡然说道“灾起之时,你在梦中明明已经得了警示。难道这数百万金灾,还未让你有丝毫的明悟吗?”
“什么!”
刹那间,我脑海中仿佛闪过了一道晴天霹雳,震的我浑身发抖舌头发麻,瞪圆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儿时我常做离奇怪梦这件事,可以说家中亲长人人皆知。既然母亲之前明显来过这里,也和这宋大仙儿有过交流。那么对方得知我曾有次怪病,倒也不足为奇。
可我两月前梦到女友罗汐玥出轨之事,却从未向其它人提起过一个字。我的父母也一直以为,当年经过医生的治疗后我已经彻底好了。至于我的欠款具体数额,更是只字未向父母提起。二老只知我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