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盘旋的火龙也似,形容极其壮丽。
火圈之中,方菱和小谚周旋在村民堆里,在他们手里一一放下能缓解蛊术症状的丹药,并催促他们抓紧时间吃下。
而云娆几人已经提剑向赵灵婆攻去,而她竟然丝毫不惧,以一种根本不是寻常人类能达到的速度同她们周旋着。
黑血一路滴落,赵灵婆竟然主动迎上了宁茴,指尖携着只只漆黑的蛊虫,似乎想从她身上夺取什么东西。
“宁茴!退到白止徽身后去,保护好木牌和衣物!”
明鹊手中握着一根从祠堂屋顶上扯下的白绸,横插进战局之中,将宁茴护在身后。
那根柔软的白绸在她手中成了一条如有灵智的鞭子,裹挟着汹涌的劲气,直向赵灵婆而去。云娆与陈询同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从旁配合。
赵灵婆心中知道明鹊是几人之中最不好惹的货色,但不知为何,身体却自发地不断攻击着明鹊,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其余几人害怕沾染的蛊虫在此人面前,似乎根本不足为惧,同时,那些由她控制着的斑斓螮蝀正在被凰火大肆屠杀着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借”来的力量已经近竭,而腹中居然开始隐隐作痛。
“祂”要放弃她了吗?
赵灵婆的呼吸急促起来,就是这么一刻的失神,明鹊已经抽身到了她的身后,长发从她的枯瘦指尖划过。
那条白绫不止何时已经在她身周绕了一圈,随着明鹊一个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捆住了她的四肢。
白绸撤回,她的身躯被白绸桎梏着,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最后被明鹊抬脚踩在脚下。
她身上爬满的母蛊,在触到明鹊周身之气的一霎那,全部都像枯死的植物一样,蜷缩着扭曲起来,化作了一阵一阵的黑烟。
“你...到...底...是谁...” 赵灵婆大口大口地抽着气,瞪着一双死鱼眼珠,目眦欲裂,“...这里的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明鹊澹静地盯着她,没有指责的意味,仿佛真的只是好奇一个理由。
云娆将剑尖对准她的脖颈,一桩一桩地数着她的罪孽:
“你借蛊术操控蛇群,用毒污染村庄土水,导致三年饥荒,伦理尽丧,人人相食。又借血蚑虮之毒,操控村民精神,伪造“虺”的存在,欺骗他们献出孩子作为祭品。”
“实则,根本就没有什么蛇神祭祀,你只是需要三十六个孩子,来复活你自己的孩子。”她厉声道。
“你既然也是母亲,也有爱子之心,为何能做出此等丧尽人伦之事,令别人骨肉分离的事?!当真不怕报应吗?!”
“报应...报应?!”赵灵婆且咳且笑,神情疯狂至极,“该有报应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
“你去问问,赵雪兰这个名字,直到现在还是受人唾弃!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当年我作为村中唯一的巫医,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只是因为被他们发现我研究蛊术,又生下黄疸之胎,他们就说我不祥,生生将我的孩子溺死河中!”
“你...你真的是赵雪兰?!”先前在人群中喃喃自语的老妪连滚带爬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们,“你没有死?”
“我当然没有死!我怎么甘心死!你们这群恩将仇报的人...险些将我们可怜母子生生逼死!若不是...若不是“祂”,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一提到“祂”,赵灵婆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的面色涨成青紫,眼珠外凸,开始作呕吐状。
明鹊感觉到自己脚下踩着的腹部突然以惊人的速度鼓胀了起来,连忙拎起那个爬过来的老妪飞身退后。
只听她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嗬嗬”声,眨眼之间,那胀大到如怀胎十月的妇人一般的肚子忽然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