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等你拖个伤腿慢慢走。”明鹊面不改色地掐了一把他腰间薄薄的软肉,示意他安分点,随口道,“挨打就算了,饭也吃不饱么?瘦成这样。”
“你放肆!”
“被人救完就不能态度好点?”
“......”
谢惊堂满脸通红地扭过脸去,鼻尖蹭过明鹊的衣襟,嗅到了一阵描述不清的勾人香气。
这股香气笼罩着他,直到明鹊通过窗户翻进,将他放下,才堪堪从少年身边散开。
明鹊:"脱吧。”
“...哈?”
“衣服啊,再不脱,血一凝固,衣服就要粘在伤口上了。”
谢惊堂嚷嚷:“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指的就是这样?”她指了指他肩膀上崩开的旧伤口,“包扎成这样简直就是浪费药。”
“你...!”
“别废话了,快点。”
窗外天色已经渐暗了,她坐在窗台上,扭过脸去,侧脸被窗外的一线天刻成了深色的剪影。
谢惊堂纠结了几秒,还是屈服了,伸手去解内衬上的盘扣。
半晌。
“好了。”
少年梗着脖子盘坐在榻上,暖黄灯影幢幢,攀爬上他玉色的肩膀,肩上包着渗了血、歪歪斜斜的绷带,看得出包扎者有点笨手笨脚的不太熟练。
她一眼就看见他空荡荡的脖颈:“你的长命锁呢?”
“在这里。”谢惊堂从袖口掏出一个孤伶伶的锁坠,“链子前几日被他们扯断了。”
“哦。”明鹊点点头,倾身过去帮他疗伤,“等会会有点痛,痛就说。”
药粉融进伤口,发出一阵阵的刺痛,谢惊堂向来怕痛,可此时只是强忍着。
谁都没有说话,这样安宁的氛围对他来说好像已经久违。
没有应接不暇的刁难和永远干不完的粗活,面前这个人甚至没有问他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坚持下去,可是这种不关心,却反而让他能暂时放下被迫背负的所有。
他神使鬼差地说:“我有好好练功的。”
“嗯。”她头也不抬,又轻柔地展开他血肉模糊的手掌。
可能因为十指连心,往手掌上撒药粉更是痛得让谢惊堂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生理性的泪水已经凝满了他的眼睛,一滴一滴往下掉。
从前有个亲戚开玩笑说,谢家那个小幺随了他母亲,性子娇气,眼眶浅,藏不住眼泪。那时他深觉自己男子汉气概受损,大闹了一场,可是如今想去,他不得不承认这话似乎没说错。
到底是因为痛而哭,还是借着这痛,哭这些日子的委屈,他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连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既然已经误打误撞见过了他那么多次无能情态,便也不差这一次了。
明鹊涂着涂着药,就听那个好久没动静的系统突然复活了:“宿主!宿主!好机会!刷好感!”
“什么?等等。”明鹊明显比较关心之前系统“报错”的问题,“你之前在汾阳城那次是怎么了?”
“出了一点小问题,已经修复了。”系统一笔带过,又开始嚷嚷,“你倒是关心一下他啊!”
它好像对明鹊消极怠工的态度十分不满。明鹊只好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发红的眼睛。
明鹊:“......”怎么突然哭了?!有这么痛吗!
考虑到这人薄弱的自尊心,她也没问他怎么了,只是把上了药的手往旁边移了移,免得被泪水沾湿,想了想,道:
“我方才看到你的剑法了,练得不错,等再精进些,你也去把他们打一顿,把仇报回来。”
系统:“......”
谢惊堂:“......”
这好像是安慰,不确定,再听听。
明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