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贴着柔软的被褥,孟知韫慢慢静下来,只是嘴里还下意识的哼唧。
直到隔着房门听到外头传来廖敏与周正昂的对话声。
两人估计就站在她房门口和通往玻璃花房中间的地带,声音还算清晰。
“知韫这孩子,怎么能让客人亲自拿东西。”廖敏赶忙接过周正昂手中的茶饼,笑着左右看了圈,“那丫头人呢?”
周正昂含笑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廖敏顺势跟着瞧去。
知女莫如母,廖敏瞬间猜到。
她走上前敲门,呼唤房里的孟知韫,孟知韫在里头装聋作哑,耍起脾气。
廖敏喊了几声,索性作罢。转身再看站在旁边的周正昂,赫然发现他原本锃亮的皮鞋上,现在印着一道灰印。
像女人鞋面的脚印。
廖敏迟疑道:“周少爷,您的皮鞋脏了,需要擦一擦吗?”
“不用。”周正昂脸上是礼貌的笑容,“阿姨您不用客气,喊我名字就可以。”
廖敏跟着笑了笑,终究没再说什么。
周正昂独自回了玻璃花房的座间,周世均同样发现他鞋面上的异样。
“阿正,你的鞋怎么脏了。”周世均蹙眉,“谁踩的?”
听到周世均的询问后他不仅没有掩饰,好像反而还想让他看的更清楚。
他双手抱臂在胸前,右腿与左腿交叉,脚尖高抬。
“一只野猫。”他说。
周世均对上他的视线,隐约猜到些什么。从旁孟从兴倒奇怪咦声,“野猫跑我家里来了吗?”
廖敏端着茶具和茶饼过来,顺理接上孟从兴的话,“老公你忘了,之前你有件衣服就是晒在阳台被野猫抓烂。”
孟从兴连着噢了几声,大概是想起来了。
“是是是,我们这一带环境虽然好,但是野生动物也是挺多。”他接过廖敏手里的茶具,为周正昂与周世均各自斟了茶,接着道:“这群野崽子真是放肆,回头得让物业好好清理一下它们。”
周正昂抿了口茶,祁门红茶口感蜜香回味甘甜,独特的尾调留在他的唇齿间和他鞋上的脚印形成强烈反差。
前者是蜜恋时美好的回忆,后者则是泄恨后留下罪证让人想忘也不敢忘。
周正昂扬唇,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野猫么,也不用赶尽杀绝。只要顺着它们的意愿,或许哪天成为家猫也是可能的。”
“那倒未必。”周世均接话,他端起茶杯,“祁门山上也有野茶,但却不是每株都能成为标准的祁红。”
孟从兴听得云里雾里,总感觉这兄弟俩话里有话,可叫他摸不着头绪。
还有周正昂那鞋上的脚印,真是过于惹眼,细看其实不太像猫踩的。
廖敏走到他身边坐下,碰了碰他的胳膊,“知韫说她朋友等会来接她去机场,得先走了。”
孟从兴皱眉,“她怎么回回都急着走?”
廖敏没好气瞪他一眼,“这你不得问问你自己吗,女儿哪次回来你们好声好气的说话了。”
孟从兴撇唇,视线在对面周家两兄弟身上扫过,难得如此贵婿,他还想让孟知韫跟世均多培养培养感情呢。
“女儿大了留不住。”孟从兴喝茶如喝酒,咕咚一口饮尽,“随她去吧。”
忽又想起,“世均,你回头在港城待的多吗?”
周世均清楚孟从兴的意思,直接道:“叔叔,我后期估计在海市那边待得多,家中地产业务重心最近正好转移到那边。”
那就妥了,孟从兴放下心来。
见两人的杯中空了,便再倒茶。
他随口问周正昂,“我听说阿正你在伦敦念的电影专业?”
周正昂用指节叩了叩桌面,那是大陆常用谢茶的礼节。
“不是。”他端起茶杯缓缓吹开上面的热气,“我在伦敦念的建筑学,电影是半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