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周正昂最尾部的牌。
一张三筒。
莫长江绿豆般的眼睛瞬间大亮,拼命使眼色给周正昂,示意他赶紧出牌。
周正昂舌尖顶腮,冷哼了声没有理会。
房间内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身为卖女求荣中那位“女”,孟知韫倒依旧无甚反应,只是有点坐不惯这把椅子,侧身挪了下位置。
刚好瞧见钟珉拼命朝自己比划,示意她得劝和劝和。
孟知韫回眸看着自己的牌,霉了这么多把,好不容易凑到这么整齐,确实不能被周正昂扫兴。
于是,她浅浅叹气,腰身放松的同时双脚前伸,小腿刚好碰到右边男人的裤脚。
她又动了动,改为一只脚貌似无心踩在他价值不菲的皮鞋鞋面上。
力度柔软,若有似无。
周正昂眼底有丝欣喜稍纵即逝,脸色稍稍缓和后他慢条斯理扶起牌,“抱歉,这张牌我还想再留一留。”
经过刚才那出,莫长江当然不好再强求,他笑着搓手,“行呐,那我只能等自摸啰。”
他伸手越过半张桌子摸牌。
“怎么又是八萬。”莫长江嫌弃地将刚摸到的牌扔向中间。
“吃。”孟知韫拿出自己要凑对的牌,依次摆好,再从家里抽了张六筒。
王彬倒吸一口凉气,三六两头都能要,孟知韫明知道莫老板要三筒,还故意打六筒。
“孟小姐。”王彬笑着调侃,“您这打的是人情世故牌啊。”
孟知韫笑而不语,并不真的认为莫长江会要这张牌。
显然,按照莫长江急不可耐的性格,要真胡牌肯定早胡了。
那她的下家,周正昂又在犹豫什么。
周正昂侧眸看向孟知韫,手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牌面。
孟知韫打的这张牌,他已经胡了。
孟知韫看他样子大约猜到个七八分,于是单手撑在下颚处问他,“怎么了,周先生是还没想好要不要我的牌吗?”
踩在鞋面上的脚还未抽离,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周正昂无法忽略那触感,却又拿不准她到底想怎样。
沉默的片刻。
“一张六筒而已。”孟知韫将那张六筒放在手里把玩,“周先生可得权衡好利弊,不要为了上不了台面的牌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