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顺着这根杆向上爬去。
待上了三楼走廊,孟知韫已经在心中腹诽默骂百遍。早前听闻港城人钟爱爬山,她以为能有多钟爱,现下看来,是恨不得在自家都要装个假山来爬才过瘾。
她的气息已经不太均匀,额间浮起一层薄汗。
更重要的是身后的别针,数次随着她上楼倾身的动作摩擦在皮肤上,惹得孟知韫浑身不爽。
眼见周正昂经过几间房门后,终于在一扇双开门门前停下,孟知韫仿佛看到希望,脚下卯着最后的劲一鼓作气走过去。
周正昂推开半边门,他侧身伸长手臂单手握在门把手上,后背贴着门板。孟知韫以为他不进去,只是替自己开个门,便笑着走过去准备道谢。
谁知刚到跟前,就听他沉声愠怒,“出去。”
孟知韫愣在原地,身前就是他的肩膀,白衬衣上若有似无飘来熟悉的松木味。
如坠谷底,在火上煎熬半天的心脏,终于被狠狠砸下。
孟知韫心中有一万个念头,想他周正昂果然没那么好脾性,还是删掉他的两百字吧。
他不配出现在她的传记里。
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不就是谈了三年的前男友吗,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反正以后他还得喊自己嫂子。孟知韫得到一丝丝慰藉,好歹她日后是他长辈,若是颠倒成他是自己长辈,她怕是得呕出几升血。
“好啊。”她抬眼看他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平添几分冷漠,孟知韫尽力仰起自己高傲的头颅,“既然正昂弟弟想一个人在这,那我就——”
“对不起对不起。”伴随着慌乱的道歉声,房间内的沙发上一男一女匆忙起身,手里拿着还没穿好的衣服朝门外跑。
两人跑的急,孟知韫就站在门口,冷不丁被两人撞了下肩膀。随之她的肩膀又惯性向周正昂倒去。
明明白衬那样冰凉,她却莫名感觉到一股燥热。
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头皮紧致感。
孟知韫手扶在门框上,转眼又是一副笑脸,“没想到打扰别人好事了,下次进门前还是先敲敲门吧。”
闻声,周正昂侧眸看她,见她鼻间气息紊乱,粉嫩的双唇微微张合,腮如新荔。
“我没有回自己家还要敲门的习惯。”
他无情击碎她用塑料堆砌的台阶。
孟知韫点头打圆场,“是的是的,是这两人不懂事,居然跑到这来——”
“你刚喊我什么?”周正昂又问。
“嗯?”孟知韫反应迟钝,回想刚才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故意喊他正昂弟弟。
以前,孟知韫偶尔戏瘾发作,就会让周正昂喊自己姐姐,他则是奶狗小弟。
尽管周正昂虚长她两岁,却不妨碍她要扮演姐弟恋。
然而周正昂是个嘴和那处一样硬的人,每次她喊他弟弟,他都没应过,只会反客为主,由他掌握主导权。
折腾几番,孟知韫最后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泪眼迷蒙的向他求饶,发誓自己再也不要搞姐弟恋了。
“噢,我和你哥既然已经订婚,以后按辈分自然得喊你弟弟。”孟知韫说得理所应当,就是不太敢去看周正昂盯着自己的眼睛。
错身从他身前经过,孟知韫径直往屋内走。
这间休息室比她想象中更要奢华,中式装修,厅内摆满各式价值不菲的黄花梨家具,东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副书画。屋子里的东西随意单拎一件出去,都是能上苏富比拍卖会的程度。
孟知韫自认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的,但像周家这么有钱的,头回见。
想到这,孟知韫忽然想起,她和周正昂恋爱这么多年,却没听他提起过家里事,不晓得是低调还是对她有所防备。
怕她见钱眼开,发疯纠缠他?
那他可就想多了。
孟知韫在沙发上坐下,面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