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婷婷给了我对抗田老师的信念。
这可能是老天要补齐我的短板。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最缺乏的可能就是少林寺式的磨练。
正好田老师从天而降,让我得偿所愿。
我只能这么想了。
总之,我的计划未遂,我又得开始浑浑噩噩地勉强度日。
还好我学会了编故事说谎言。
虽然骗不过田老师,但我不断勤加练习。
虽然我不想迎娶田老师,但我坚信,我终将成我天狼陨落者。
只要我攻破田老师这个大号测谎仪,我就可以彻底出师了。
那以后,天下也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从这些角度看,田老师虽然废了我的学业,但却是终将能成就我的那个人。
就这样,我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一个借口接着一个理由,活生生把找家长的事拖延到了下半个学期,我依旧没把家长带去过学校一次。
我的学业已经废了,这很令我气愤。
还好,我找到了一种可以泄愤的工具,我的思绪已经沉溺在九七格斗王的世界里。
我可以把每个挨揍的角色都脑补成我的班主任田老师。
我夜以继日地背诵出招表,省吃俭用的买币练习。
拜师访友,请客送礼。
为了玩个游戏,也算煞费苦心。
由于过于笨拙,我当时的进步一直不大。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就像一个脑残,手速跟不上意识,一紧张就使用不出技能,但我依然乐此不疲。
街机厅给我封了各种雅号,白大面、大白菜、大菜逼、白痴手残小次郎等。
而这丝毫不能影响我的热情。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就像儿时痴迷玩俄罗斯方块时一样,我已经到了一种沉浸式的程度,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游戏画面。
甚至会在梦里突飞猛进。
有一次在梦里,我终于攻克了一个困扰我多时的简单连招。
站重拳、前轻脚、再接一个随意必杀技。
这是一个适用于每个角色的基础连段。
就这个入门级的基础连段,把我为难得就像一个残疾。
梦里的我感觉自己开了窍,把这个连击用得很是行云流水,并把这种手感消化在肌肉记忆中。
反反复复地练习,直到一觉醒来后还依然反复练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梦这种东西很奇怪,只有刚睡醒的时候清晰,过会就忘了。
到了中午,我就只是感觉自己昨晚貌似做了一个好梦,却似乎又什么细节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肯定是和游戏有关的美梦。
反复回想,似乎把这一辈子所有的梦全忘光了。
我甚至认为自己睡觉很沉,貌似很少做梦。
某天放学后,我又来到了街机厅。
并一直玩到深夜。
困倦的恍惚间,一个强烈的即视感,让我行云流水地使出了那个融化在肌肉里的连击必杀,并惊呆了众人。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
并没有引起我太大的注意。
直到有一天,我听朋友们相互吹牛调侃,说人可以在梦里完成一些惊人的成长,甚至有人可以在梦里解题等。
还传说有一本可以教人控梦的书。
我只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直到真正有需求的时候。
那就是期末考试的前一晚。
这就是我掌握了控梦术的关键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