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岁的时候特别想学习电脑计算机,等待了三十六个小时,我就拥有了一台私人的银河Ⅱ型巨型计算机。
当然,我玩过的东西我就不想再玩了,我就把我不稀罕的东西都捐献给了三炮台市的各种机构。
根本不用考虑什么叫成本,根本不理解什么叫珍贵,什么叫稀有,什么叫浪费。
更不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
也没人教过我这些词语的含义。
直到我上了中学。
那一年我是整个家族开始动荡,被各种势力指控,被各种诽谤质疑,被各种墙倒众人推。
但这些我都感觉不到。
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学习压力变大了,参加葬礼的次数变多了,能要的东西不多了,钱的概念再一次增强了,同时,身边的人也越来越接地气了,有关我们家的新闻变少了,有关整个三炮台市的传闻不绝于耳了,家里的灰尘越来越厚了,听到周围人的笑声也越来越大了。
仅此而已。
然,我依旧处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之中。
只是这个圣贤书,也是越来越读不下去了。
命运开始疯狂地暴击着我,让我感觉我身边的一切都在和我开着玩笑。
我捐献出去的钻石被反馈造假,送出去的超级计算机也被退回来了。
竟然投诉说是这台超级计算机卡顿得要死要活,令他们抓耳挠腮,甚至连玩个扫雷都能卡顿。
反正我家里的超级计算机供电不足无法开机,我们家也懒得验证了。
更夸张的是,我们家中还经常被盗被抢被留下恐吓信。
好不容易布下陷阱抓到一个窃贼,竟然还是个警局里的条子。
我们家还得替条子局保守秘密。
为表诚意,我们家还得主动给条子局定期送点慰问。
最夸张的一件事,是出自我的姥爷。
自从我的老爷来到三炮台市以后,就一心想要治理这个破烂不堪的地方。
经过散尽家财的一番努力,终于竞选成功,当上了三炮台市的市长。
然,上任当天,我的姥爷竟让离奇失踪了。
条子最终以我姥爷自行逃离三台市结案,不许再上诉追究了,再追究就算无理取闹寻衅滋事了。
荒诞,太荒诞了。
我们家族最后终于四分五裂,房倒屋塌。
我更是不但没继承到什么遗产,反而是继承了一身的债务。
还好我的父亲足够聪明,用一个个谎言支撑着我们这个小家。
我父亲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对着天空喊话,道:“来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我父亲的不屈意志一直鼓舞着我。
我还坚信,想要暴虐我的人总能被我反暴虐。哪怕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