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有停留,片刻后他回答道:“那是度厘尊者座下首徒,关呈鹤。”
“按照辈分,你们要喊一声关师兄。”
今天是大工程,两组镜头一起拍,A组接着拍男二后续的剧情,B组则跟着徐延。
郁听站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徐延那边。
关呈鹤没注意到一街之隔的师兄弟们,只把玩着腰间短刀上坠着的布条。
他一身白蓝衣衫,连宗门玉牌底下的穗子都是白的,可偏偏那布条,是一抹红。
暗红似血。
他像是格外喜欢那布条,不松不紧地绕在指间,揉捏、摩挲,爱不释手。
耳边是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吃食糕点、玩耍物件儿,每一道声音都传入他的耳中,却勾不起他半分注意。
经过一处首饰摊位时,他倏地一顿。
狭长的眼尾闪过一抹亮光,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摊位上的角落。
小贩热情地揽客:“哟,这位公子,是想买给喜欢的姑娘啊?”
关呈鹤不置可否,紧紧盯着某处不放。
小贩顺着他的目光,拿起一只玉簪:“公子看上的可是这个?”
关呈鹤微一摇头,抬手拿起了旁边一副耳坠子:“多少钱?”
那耳坠子极为简单,细线下坠着一颗豆子般大小的青玉,细看可见内里流纹——
竟是块上好的灵玉。
凡间界灵气稀薄,能产出的灵玉最大也不过如此,以这副坠子的质地,能流落在这样的小摊位上,也不知算不算幸运。
小贩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这副坠子好在哪里。他只知道这珠子小,也赚不了什么钱,略微遗憾。
“五文钱。”小贩道。
关呈鹤没有铜板,他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摸了一圈,只摸出来两颗珍珠。
忘记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也可能是去哪个秘境时夹带的,但总归不重要,比不上眼前这副耳坠。
两颗珍珠只看着就比那耳坠上的玉珠子要大,小贩交易得很爽快,甚至还贴心地拿了盒子给他装好。
“公子慢走!”
在小贩欢喜的声音里,关呈鹤把盒子仔细放进乾坤袋,重新上路。
他面色一直都是冷淡的,可走着走着,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倏地弯了下嘴角,温润如沐三月春风。
街巷间,少年白衣翻飞,乌发高束,发间一条殷红的发带随风扬起,格外惹眼。
巷尾有座茶楼,门口支起了棚子,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底下吃茶闲聊。
关呈鹤从旁经过,听见他们议论:“最近城里多了好些白衣人,好像是什么宗门的仙人!”
“还不都是为了宁家的事儿来的。”
“宁家?哪个宁家?”
“还有哪个?城南虞杉巷,闹鬼的那个宁家。”
“这年头,鬼都不安生啊。”
……
关呈鹤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穿过巷子,身影融入那滚滚红尘之中,再也不见。
“卡!”
导演在喇叭里喊了一声,声音直接从巷头传到巷尾。
已经走出镜头甚远的徐延这时候才转过身来,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化妆师和助理一拥而上,擦汗的擦汗,补妆的补妆,围了十分钟才把人放出来。
徐延跟各位工作人员道过谢,扭头就看见了坐在阴凉处的郁听。
刚好旁边有空位,他径直走过去,一掀衣袍前坐在了郁听身边。
“想好之后怎么演了吗?”徐延搭话。
郁听把视线从剧本上挪开,半开玩笑地说:“没想好怎么办。”
徐延也笑:“没事,还有我呢。”
“那就有劳徐延老师了。”
说完,两人互相对视一笑。
郁听拿了瓶水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