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缓慢又沉重,像是许下重誓,然后赌上一生去履行、去实现。
郁听盯着他看了几秒,笑了:“谈聆,我以前跟你说过,你不配,我也不认。”
“是,”谈聆点头,“我记得。”
“那你跟我这儿献什么殷勤?”
郁听定定地同他对视,看见谈聆抿了下唇,看见他换了个坐姿,目光细致地落在了她身上每一处。
他缓了缓才开口回答,嗓音里带着笑:“非得是献殷勤吗。”
郁听递过去一个质疑的眼神:“?”
“就不能——”他顿了一下说,“是我回心转意?”
病房里倏地安静下去。
郁听目光都变得惊恐了,片刻后又忍俊不禁,偏过头去笑了出来。
谈聆直直地看入她的眼,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几分纵容之意。
等笑够了,郁听才回头看过来说:“好了谈聆,别给我讲笑话了。”
“这不是笑话。”谈聆认真地说。
“在我这儿就是笑话。”
两人又是对视半晌。
谈聆无奈轻笑:“行,笑话就笑话。”
他态度异常缓和,反而让郁听听着不适应了,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匪夷所思。
“不是谈聆,你——你觉不够?”
“嗯?”
“我寻思着你怎么说起胡话了呢。”
“……”谈聆垂眸笑了一声,“对,昨晚通宵了。”
“难怪。”郁听满脸写着怜悯。
谈聆就势打了个哈欠:“沙发不够长,床让给了两位女士,我就只能,在椅子上坐一夜了。”
郁听……郁听说不出话了。
所谓的“通宵”,其实是在她病床边上守了一夜?
……这还让她怎么把话说下去?!
郁听深吸了一口气,懒得跟这人闹了,公事公办道:“昨天多谢你帮忙,想要什么报酬?或者直接给你钱也行。”
谈聆深深看她一眼,就坡下了驴:“你能给多少?”
郁听咬了下唇:“两百万。”
她没有存款的习惯,平时赚多少花多少,两百万已经是她近乎一半的资产。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一旦闹出来,她就前途尽毁,甚至永无翻身之地。
毕竟没人能经得住造黄谣。
因此不论是上下打点还是公关费,单她这点钱根本不够看的。
这两百万放在谈聆眼里,充其量就是个公司日流水,更不够看。
谈聆一直没说话。
郁听心里拿不准注意,等得有些着急。
“不愿意?那就算了。”郁听没好气地说,“报酬是你不要的,日后提起来不准说我小气,滚吧。”
郁听说完就麻溜地送客,翻身要躺。
谈聆这次倒是没拦她,看着床上鼓起来的那一块,微微摇了下头,带着东西离开。
他仔细关好了病房的门,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梁缇倚在不远处的栏杆跟前朝他挥手。
“梁小姐。”谈聆走上前打了招呼。
梁缇站直了身子,扬手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谈聆却是站着没动。
梁缇一眼便猜到了他什么意思,宽慰道:“小听这儿我找人看着了。”
“……好。”
十分钟以后,两人坐在了一家高档饭店的二楼包厢内。
梁缇开门见山地问:“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谈聆温声道:“什么?”
梁缇:“我们很感激谈总出手相助,但我更想知道,你站在什么立场上?”
“你们今天都谢了我多少次了,”谈聆笑了一声,“不用这么见外。”
“该见外的,”梁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