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轻声道:“多谢谈总出手相助。”
“不用谢我,”谈聆张了两次口才发出声来,哑得听不清,“我上辈子欠她的。”
“你这辈子也欠。”梁缇脱口而出。
男人沉默一瞬,倏地笑出了声:“是,你说得对。”
可不是欠她的吗。
知道郁听跟那三个狗东西进到了一间包厢里,他当时都快要急疯了。
发微信,不回。
打电话,没接。
她人在哪,她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这三个问题就犹如悬在他头顶的闸刀,随时能落下来要了他的命。
那是他半点都不敢碰、不忍伤害的人,居然要被那三个不入眼的东西染指……
他着急,着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生气,气自己发现得太迟,也气郁听谁也不说,独自面临危险。
所以他问,她怎么敢?
郁听没回答他,可他心里却清楚得很。
郁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呐。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
——他装不下去了。
近七年的伪装,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出事住院,早已破碎不堪。
傲了二十年的男人,这次,甘愿低头。
他认输。
*
药效一过郁听就醒来了。
正是中午,她饿得不行,身上还没动就先听见了方可的声音:“听姐!!!”
郁听被她扶着坐起来,没觉出身上有什么不适之处,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她调笑:“怎么眼红得跟兔子似的?”
见她醒来,方可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结果被郁听一句话给堵了回去,眼眶里的泪珠要掉不掉,表情也姹紫嫣红,十分精彩。
郁听没忍住笑出了声,结果这一笑,胃里忽然痉挛了一下,她也跟着脸色一变。
方可也顾不上什么眼泪不眼泪的了,赶紧扑上来把人扶住。
“听姐听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恢复啊?”她急得团团转,“哎呀我这脑子,都忘了喊医生了!姐你等下!”
一个电铃按下去,医生没两秒就推门走了进来。
跟在医生后面的,是梁缇和谈聆。
谁都没说话,默默地等医生做完检查,最后看向众人说郁听现在没什么大碍。
梁缇和方可都松了口气。谈聆也把紧握的手松开,恭敬地把医生送出了病房。
郁听自然是看见了谈聆的。
她等谈聆离开以后才开口,神情有些不自然:“谈聆怎么在这儿?”
没有提前交代,梁缇也就没替他隐瞒,直言道:“是他送你来医院的。还有善后的事,也是他让人处理的。”
“……哦。”郁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下这个头的。
其实这话问得没必要。
刚才她也看见了,谈聆站在门边看她的那一眼,里面暗藏的思绪她半分都看不透。
静默片刻,郁听强硬转移话题,抬眼看向梁缇:“今天是云物安排的,对吧。”
她语气十分笃定,眼底的冷意叫梁缇见了也是心头一颤。
梁缇垂下眼道:“对,是他们。”
郁听转头看向方可。
小丫头一副愤愤的模样,却不见惊讶。
她忽然明白了。
当初在医院里她想跟方可套话,结果小丫头死咬着不松口。她只知道是跟剧组有关,还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看来——
郁听转头看向梁缇和方可,淡声道:“上次你们瞒了我什么,现在还不能说吗?”
闻言,梁缇跟方可面面相觑,却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又问:“今天的事,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