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还有东西。
是一只包裹严实的玻璃瓶。
易碎物品的包装有些难拆,郁听颇废了一番功夫,才看见瓶子的真容。
瓶底是一点稀碎的金沙,而在那点金沙之中,半埋了一颗圆润的亮黑色珍珠。
几乎同时,沙发那边的方可惊呼一声:“听姐听姐!这张照片后面有字哎!”
郁听微微一愣,两秒后才笑着问:“什么字?”
方可一字一句地给她念:“【这珍珠可求不可遇,所幸我运气不错】,不对吧,这是不是写错了?”
郁听像是刚回过神,“啊”了一声:“这话的意思是,野生的黑彩珍珠能重金求购,自己却不一定能挖到。这人……”
“这人运气好好,居然能自己挖到!”
方可将她的话接了过去,一个人叽里咕噜地又不知念叨了些什么。
没等郁听再问,她忽然又八卦起来:“听姐听姐,这人到底是谁啊?粉丝?爱慕者?能去这么多地方旅游,肯定很有钱!不会是什么大佬吧?”
郁听被吵得心烦,一手给她摁了回去。
她面上是带着笑的,可若是细究,那其中却带了点哀伤。
“我哪知道。”郁听说。
“我不信。”方可拦住她想摸自己脑袋的手,“姐,你以前有没有前男友啊?”
闻言,郁听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
她动作有点大,方可被她吓到了,也跟着僵在了原地:“我、我是不是——”
“没事。”郁听打断她,风情万种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以前刚出道的时候,谈过一个,”她眉眼带笑,像渣女在分享自己的风流情史,“可惜后来被甩了。”
方可有点尴尬,小心翼翼地觑着她:“啊,那男人真没眼光,我们听姐这么好!”
郁听被她那副模样逗笑了,趁机□□她的脑袋:“是,他没眼光。”
“不过话说回来,这礼物不会真是他送的吧?”方可挣扎不开,选择放弃,甚至配合着郁听的动作左右摆动。
郁听抓着她玩了一会,才笃定地开口:“不是他。”
方可偏过头:“真的?你怎么知道。”
郁听没作解释,只摁了摁她的脑袋:“行了,太晚了,就留在我家吧。去睡觉,明天早八的又不是我。”
一句话堵死了方可的口,小丫头顿时垮起张脸,亦步亦趋地跟在郁听身后。
郁听停在主卧前,侧身睥睨过来:“卫生间在那边。”
方可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衣服。”郁听递给她新睡衣。
“谢谢听姐。”方可萎靡不振地应声。
郁听失笑:“怎么蔫成这样?”
“听姐你不懂,早八人没有魂,只是行尸走肉……”
郁听目送小丫头进卫生间洗漱,又见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往次卧。
等门缝里的灯光消失,她才进了主卧。
主卧是她父母住的,如今已空了七年。
郁听站在门后,见窗外隐隐约约的灯光照进来,为地板镀了一层冷光。
本该是三月春暖,她却无端打了寒颤。
她望着整洁的被褥,心渐渐沉了下去。
倒春寒要来了。
*
如果是以前,没有安排工作的话,郁听怎么也要睡到中午。
可这一次,家里多了个早八人。
“听姐,我买了早餐,你要不要吃?”方可把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提起来晃了晃。
郁听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一手扶在门框上,眯着眼看过去。
只一眼她便可以确定,小丫头应该是把她家附近的早餐店都逛过了,买的都是少油无脂的早餐。
但可惜,她一个也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