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不就是个私塾先生吗?只能管着这小小篱园。”江淮移开陈安的手,忽的心中一悸,这江树清,自己的亲爹不会有什么身份瞒着自己吧。说来这江树清与旁人倒也不同,江淮十五岁便给取了字,说是对江淮颇有期盼,便早早取了字。倒让旁人小孩笑话江淮是姑娘。江淮倒也不急,只是当了几年小霸王,从此再也没人笑话他十五岁便取了字,倒是文会上多是称赞的声音。至于为什么叫羡河,这事得问江先生。
“草民拜见公主殿下。”
“下官拜见公主殿下。”
“二位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思闲是来当学生的,还望江先生和陈大人不要嫌弃。”李云彤笑盈盈的。
言罢,众人便往篱园去了。
路上,江树清拉着杨开,“杨老头,平贤公主要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再是你的学生,那在我们面前也是公主啊。”
杨开毫不在意,“这下思闲是来你这当学生的,这是陛下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先前也早就招你回京,你又何必呆在这篱园不愿回京呢?”
“你还说我,你这老头,当着逍遥司业,天天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
“我这不是要带着思闲四处走走吗?”
“思闲正是如此,这段日子还得麻烦江先生了。”李云彤笑着做礼。“以后江先生也不必叫我公主殿下了,只是一名学生,叫我思闲便好。”
“杨广学,陛下这次叫你来这,不会又是要把柏溪带走吧。”陈伯乐向前赶上两步,拦在杨开身前。
“不只是柏溪,还有你陈知山。”
“杨广学,不知道陛下要我们两位罪臣做什么?”陈伯乐一改先前的态度,与这位杨开的关系一下变得生分起来。
“知山,不必如此待我,招你和柏溪回京是我向陛下上奏的。已经有人盯上你们了,你们怕是不能躲在这平乡县安然度过一生了。”杨开又捻了捻胡子,沉思片刻,“柏溪,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种保全自己的办法了。”
江树清沉思,这二十年来他身居僻壤、不问世事,与往日的朋友也断了联系。若不是江淮就要秋闱了,与这往日同窗也不会有所交集,杨大人依旧是杨大人,而不会是广学,江树清口中的杨老头。
前方长者沉寂了,后面的少男少女倒是热闹起来。三位少男都向李云彤介绍起了自己。
“你好,我叫江淮,你可以叫我羡河。”江淮向李云彤招手。
“公主殿下,草民陈安。”
“李怡,字怀柔。”
李云彤笑眯眯的,眼中还闪着涟漪,似那桃花潭水,清澈、醉人。“羡河你好,陈安你好。羡河这个名字真好听。”李云彤打着招呼,眼光转到李易安身上,只是微微一笑,倒是让李易安起了鸡皮疙瘩。
“怀柔哥哥好。”李云彤思量了一下,又说道,“我叫李云彤,大家就叫我思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