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年比他小很多，我到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没气了，我也和他一样，恨不得杀了赵家所有人，但我知道我做不到，只能在人前装作不知道是谁做的，自认倒霉。”林婉慢慢的说道。

“然后，看着赵夫人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说要我做她的儿媳，我还要感恩戴德的，去谢谢她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林婉的声音很平静，冬雪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她还和我说，嫁进赵府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不是嘛，若不是进了赵府，我哪有机会啊，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林婉起身，走到了赵振国身边。

赵振国已经被情绪冲的头脑不清醒了，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要杀了林婉。

林婉伸手打了他一巴掌，他这幅样子可不行，他必须和自己一样，每每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他都必须想起他母亲死前的样子。

“清醒了吗？快看啊，赵振国，看你的母亲，记住她是怎么死的。”林婉掰着他的头，让他去看赵氏。

赵振国挣扎着，闭着眼睛眼泪还不断地流，他不想看，不想看疼爱自己的母亲变成那个样子。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了赵振国的脸上：“懦夫。”

林婉面露嫌恶，只觉得没什么意思。

“钱嬷嬷呢？”林婉问道。

“她在翻墙的时候受了惊吓，摔在了地上，磕破了头，还没等大夫来，就咽气了。”冬雪回道。

“冬雪，把事情都办好后，扔去乱葬岗吧。”林婉说道。

“是。”

她有些心烦，她没能沉住气，原本的计划是先让赵氏交出赵家家印，再要挟钱嬷嬷去通知赵家旁系，赵夫人身体不便，家中一切已经交给少夫人打理，最后才是让人把赵夫人拖到街上，让赵振国在一旁看着他母亲被活活打死。

但是现在这样也没关系，赵家家印可以找，也可以伪造，赵家旁系早就被赵氏挤兑的大不如前了，成不了什么气候，最后，反正赵氏已经死了，赵振国也看了。

总而言之，没差。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林婉一边嫌弃自己满身血气，一边可惜没能把赵氏拖到大街上打死。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又做梦了，梦见了赵氏，瘸着一条腿，脸上都是被野狗啃食过得痕迹。

她说着要找自己索命，自己笑了一下，又把她气了个半死，不停地咳血，最后血到处都是，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林婉掀开被子，然后动作停了下来。

大片的血迹在她腿下展开，血液还没干透，林婉把腿挪开的时候，还蹭到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