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悦心里很不是滋味，红着眼眶，低着头狠狠地忍了下去，才总算没有哭出来。

“不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呢？”

顾向南也说不上来。

她想，要是当时自己把微信给了那个人，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是不是？

她在心里问自己。

不是。

心里有个声音给了她回答。

如果真的是这个男生，那把微信给了他或者没有给都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既然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指不定成为了微信好友之后，他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顾向南的呼吸有些困难，她抬头，面前的人看着她。

只有周北，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眯着眼睛，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南，打个电话吧，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在那间房子里。”

“好。”

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沉默了许久，就听到她叔叔问她：“那你没什么事儿吧？”

黑夜里，顾向南手里握着那串绵羊，嗓子里发出嗯，没事。

手指松了松。

“那你回来吗叔叔？”

那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分钟后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车子停在别处，我现在马上订票，马上回去。”

顾向南难得的觉得自己身后有了人，有了支撑点，她点点头，而后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

她说：“好。”

又说：“谢谢。”

那边沉默。

-

这边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结果，警察顺着顾向南的方向去查那个人，不想打草惊蛇，只是换了便服过去。

老板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警察进来的时候，他只抬眼看了一下。

“想要些什么吗？”他随口一问，接着招呼接待员过来。

“想要一个人的信息。”

老板愣了愣，手里握着的鼠标顿时变得烫手。

“不是，这不会来检查什么呢吧？”

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你们这些小工……”

“我不是招用童工啊。”

男人：“……”

“不是问你这个。”

他换了一个思路，把原先准备好的话换成了问老板最近有没有人请假。

老板想了想，翻出请假条和微信信息，嘴里嘟囔着：“唔，最近请假的人挺多的，有一个小姑娘连请了两天，还有几个男孩子，不过你知道的，男孩子嘴比较馋，出去喝酒聚聚，宿醉头疼第二天就不可能起来上班。”

男人嗯了声。

“你怎么知道他们喝酒？”

老板嗤笑了声：“我也是男人，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个少年，我当然知道。再说了，身为他们的老板，观察员工的精神状态可是我应该做的，前一天晚上有没有喝酒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男人手扒拉了下旁边的东西：“是么？”

“是啊。”

“那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现在的对话有些奇怪了，老板觉得这像是在审问，面前的男人一脸正气，确实不像是个普通消费者。

他咬了咬牙齿：“那倒没有，你们不会是警察吧？我这里没有坏人，我也不干任何犯法的事情啊。”

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男人环顾四周，这个超市也就是商场里再普通不过的便利店，没有他还是说的那么可怕。

“当然不是，但是有没有坏人暂时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所以咱们用来证明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你配合我，来查一查究竟有没有坏人吧。”

这一席话说的老板有一些头晕。

他不明白，整整一个暑假，就这一天仅仅是玩儿了一个游戏的时间，就招来了警察。

他站起来举止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