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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七七八八加起来占据半间屋子，周北一点一点收拾，收拾到一个角落的时候蹲下去，没了动静。

顾向南抬胳膊在脸上抹了一把，见他蹲着不知道干什么，就走过去看。

他在看她的书。

好几年前的。

那时候的语文书是小版的，封面清丽可爱，周北扯了张纸垫在身后坐下去，从面前的废纸箱子里翻出一沓书。

“我能看么？”

顾向南咳嗽了声，转身去继续收拾：“有什么不能看的。”

周北举高了书，仔细辨别书上的字体。

顾向南刚过来的时候和他一块上的初中，这几本书是她小学的，或许一直被当成纪念对待。

原来她的字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漂亮的，这个时候的字更多的带着稚气，乖巧的做着笔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幼时语文故事格外诱人，他怀念之际也好奇她的小学生活，好奇在认识自己之前，她的生活。

几本书翻了翻，周北装好。

他把废纸箱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把皱巴巴的纸铺平摆好，收到一个角落的时候，不知道处于什么也没心理，他把那张纸铺平，认清了上面的字。

上面的字已经褪去几分稚气，是她凌厉笔锋的雏形。

上面写着。

“爸妈，我长大了。”

“一切都改变了，不变的是我对你们的思念。”

周北手指带着些颤抖，放低纸条，做贼心虚般抬头看了眼她，顾向南背对着他收拾另一个角落，是另一个收纳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她团了团，扔到外面的废纸箱里。

他低着头，把手上的字又看了一遍，折好后塞进一本书里面。

在让询问能不能看这些书的时候，她的表现看起来是忘了还有这张纸的存在。

或许她在无数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用各种方式来寄托自己的思念。

一切静悄悄的。

周北摁了摁那些书，平整恭敬的放回纸箱。

杂物间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两个人站直伸着懒腰，周北左右看看，原本乱糟糟的屋子收拾的干净敞亮，颇有些成就感：“怎么样？”

顾向南又蹲回去，把废纸团了团，看到上面有字的会打开外看看，确定没有用了，才放心的扔到废纸箱里。

目光在房间里转了转，把确实没用的东西都扔掉后，屋子里显得敞亮多了，又敞亮又干净。

“不错。”

“待会吃什么饭啊？”

房间里的电扇开着，嘎吱嘎吱的转着头，周北走过去调高一档，风吹过来时，凉爽一阵，仅仅几秒，风又朝别的地方吹去。

在凉风后藏着的那股子热风，瞬间汹涌的朝这边喷涌而来。

见人不说话，周北就看过去。

她身上的黄色围裙已经布上灰尘，洗抹布的时候有水洒上去，没来得及擦干，那些水就混合着灰尘变成泥土，顾向南像没发现，仍旧弯着腰扫地。

灰尘又飞起来，被风一吹，刚刚干净了的地面灰脏一片。

周北：“嗯？”

拿着的笤帚一顿，她抬眼：“你想吃什么？”

“烧烤。”

“你想得美。”

周北眼神暗下来，嗯了声后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低垂，猛的一看有些小狗似的委屈。

“想吃的话晚上吃，哪有中午吃烧烤的。”

周北扬起脸笑：“行啊。”

吃完饭后两个人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剧里女主对着男主深情告白，顾向南看了眼周北，周北躺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一言不发。

看起来有些累。

“去屋子里休息会儿吧。”

周北低着声音嗯了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