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自己坐在那儿琢磨了一小会儿,刚开始还觉得好笑,慢慢地脸色又转为平淡,走到窗前又看了看。
黑暗当中的国公府只有值夜的房子亮着灯,其余的所有的地方都陷入了一片静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萧睿打开窗户,从袖中掏出那个之前给沈新年用过的短哨,轻轻地吹出了类似鸟叫的一阵旋律。
不多时,窗口一阵扑啦啦的声音传来。
那只白色的信鸽闪身飞了进来,落在了萧睿的桌子上。
他拿起一块帕子,将那只信鸽身上的灰尘擦掉,又喂了些水,便将它放入了角落里的鸽笼当中。
“已入三九,你近日便与我在这房中休息吧。”
信鸽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进入鸽笼之后便在那茅草上卧定,很快停止了咕咕咕的声音,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萧睿在笼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床上宽衣睡去。
……
睿和馆。
沈新年从集市买了一份小笼包和枣泥桂花糕,还有一份热气腾腾的油茶,打包带了过去。
冯裕腾又是一早就到了睿和馆内,沈新年去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将一楼厅堂和二楼的房间全部打扫了干净。
二楼留宿在睿和馆的病人们也都已经醒了,他将所有人的病情都检查了一番之后,便又去了后院配药,准备再烘焙出一批治疗伤寒的药片,还有那治疗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
阿德见沈新年这么早就来了睿和馆,赶紧迎上去,又指了指后院。
“一早就来了,忙乎了一通又去后院做药片了。”
沈新年点点头:“你们这边一切都还顺利吧?”
“顺利,近日里的病人更多地还是患了伤寒之类,并无严重的病例,馆里暂且还是可以忙得过来。”
阿德一边将柜面上的药方整理好准备装订,一边向沈新年回禀着最近的情况。
“好,马上要到新年了,到时大伙都去陶陶居领一份年货,回家歇歇去。”
沈新年拍了拍阿德的肩膀,十分真诚地说道。
沈新年原本想要在春节期间安排人在睿和馆里轮流值夜,可一想到这一年里他几乎一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跑。
馆里一年到头,一直都是依靠这些伙计们不离不弃的看管着。
眼看到了这么重要的节日,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怎么还能让人家大过年的再来值班,这也太不仁道了。
睿和馆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官医坊调过来的学徒,接的都是秦政亲自给李掌事下的调令,并且是这几年春考当中比较优秀的学员,也是从官医坊拿的朝廷俸禄,因此个个都是非常可靠又能干的。
而且沈新年非常清楚,这些人虽是听他的调遣,但也是背后有秦政的调令压着的,所以还是要对自己的团队珍惜一点。
打定主意以后,沈新年跟阿德简单交代了两句,便拿着买的早点去了后院。
伙计们都知道冯裕腾是沈新年收的徒弟,人又聪明勤奋,做事也十分低调谦虚,因此这一干人等对他都是十分客气。
甚至有一些人还在休息之余传授他春考的经验,阿德知道他在国公府不是那么自在,更是收他在睿和馆吃早饭。
因此沈新年带着东西过来找他的时候,还让冯裕腾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师父记挂,我真的吃过了……”
冯裕腾切药块的手没停,又赶紧把沈新年给的小笼包推了回去。
沈新年看到他那个局促的样子不免笑出声,只好拿过包子自己坐在旁边吃起来。
“跟我你还这么客气。”
“照常不是应该做徒弟的早起一些来侍奉师父么?怎的能由师父一大早给我买早点……
还给我专门送过来,这要是让他们都看到,这让人情何以堪呐……”
冯裕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