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由衷的双手握拳,随即开始在雷鸣背上找线头。
这一次耽搁的确实有些久,一些线头都已经长进了表皮,仍旧需要用小刀打开一些缝隙,将线头拽出来。
沈新年想了想,还是和雷鸣说明了情况。
“这一次的线并不是很多,鉴于这只是表皮上的一些小创口,我就不给你用麻醉粉了,那个用多了对心脏不好。”
“但这桑皮线却是有些挂皮肤,可能会有些许撕扯的痛感,你可能忍住?”
“不妨事,沈先生只管做吧。”
雷鸣还没答话,陈寿宁先开口了。
“古有那关公刮骨疗伤,都不曾用上半点麻沸散,不也是挺过来了?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这点皮肉伤算的了什么。”
“我不信这还能疼过萧国公的鞭子?”
陈寿宁阴阳了一番,雷鸣的面子马上就要挂不住了。
“咳咳……陈寿宁,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啊……怎的如此狠心……”
沈新年憋住笑,用手术刀利落地在十几个线头上方的表皮处浅浅划了一刀,指了靠近另外一边的几处给冯裕腾,便开始动手拆起线来。
陈寿宁则不再理会雷鸣的抱怨,专心地看着沈新年那双形如鬼魅的手,看着看着就惊呆了。
“沈先生,你这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单看这拆线手段,陈寿宁都已经是目不转睛了。
她一下子也说不来哪里好,总之就是感觉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精致又利落的动作。
沈新年却已经习惯了,他已经被太多人这样问过了。
可是也没法回答,总不能说他是在某个九八五高校跟着导师学来的。
雷鸣倒是没有怎么叫,看来这对他来说还真是不足挂齿。
后来沈新年问到他,便说是好像蚂蚁夹的感觉一样。
以往在西蜀那潮热的树林或草丛里做埋伏,往往都趴着或者躺在地上,雷鸣说他已经被虫子咬过无数次了,早就习惯了。
沈新年听后简直哭笑不得,想起那一次那南楚为秦政拆线的事情,那是他第一次为病患用上桑皮线。
嗯,合着就秦政一个人皮肉嫩。
拆过线,在伤口上撒了一些金疮药,沈新年又往雷鸣的嘴巴里塞了两颗青霉素丸,便将他扶了起来。
又嘱咐他回去多喝水,三天内不允许泡澡,雷鸣才匆匆带着陈寿宁离去。
他们也要去看赛马。
沈新年送走了他们,自己的心里却是有些低落。
为何他们回来第二天,都能陪着自己心爱的人去约会。
自己还在这里忙碌。
沈新年想着,便脱掉了手套和围裙,向冯裕腾交代了几句,便向陶陶居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