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无所畏惧到这个地步。
“单闲,你当真不怕死?”
牧业冷冷问道。
“死又有何所惧?”
沈新年的眼神不为所动,他平静的神情坦坦荡荡,让牧业看不透。
“大丈夫问心无愧即可。”
“呵呵……好一个问心无愧!”
牧业拍拍手,面色终有缓和,似乎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自然,对医治王爷的头疾,我自是问心无愧。”
“若是王爷已恢复得不错,单闲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意义,待我将王妃的牙疾处理好之后,自会出宫离去,到那时还请王爷务必不要阻拦。”
沈新年依旧一点话头都不给牧业留。
因为他知道,今天牧业能从床上爬起来坐在窗户边上,过不了两天,他就能走出房门了。
等他真的出了房门,那让他发现地图不见根本就是早晚的事。
等到他真的发现,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牧业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新年,半晌才开口。
“单先生既是如此贤才,可有兴趣留在本王身边?如此在宫中为你立一个专属的医坊,这周边的部落贵族都可以来寻你治病,不是也好过漂泊四处临街行医?”
没想他刚说完,沈新年就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似乎有些不屑一顾。
“王爷似乎是没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
“你说什么?”
牧业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沈新年。
“王爷如何就认为,我在宫中行医就一定好过我在街坊当中行医?”
此话一出,牧业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单某面前,无论那病患之人贫富贵贱,都亦是一样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对于单某来说,王爷得了伤寒和那街边买羊汤的人得了伤寒都是一样。”
“你与他的症状不可能因为你高高在上的身份就会轻一些,而且你们二人吃的药也是一样。”
“你!”
牧业终于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他的神情逐渐带上了些许寒意。
“我与你提供些便捷,莫要不识好歹!”
“呵呵……”
沈新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究竟是便捷于我,还是便捷于你们这些王亲贵族?”
沈新年垂手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道:“王爷与单闲打交道不是第一天了,尽管你我二人没什么热络的交情,可想必王爷知道,单闲不会纠结于这身份地位甚至财富。”
“又何必给我扣上这莫须有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