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紧紧地敛着眉,双手攥成了拳头。
半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自己的鞭子和佩剑,转而扣住了自己的眉头。
陈奉之说的对,打了一顿又能怎么样。
眼下沈新年还在北凉,最重要的是要怎么把他给救回来。
北凉少绿荫,又是这寒极之地,信鸽飞不飞得过去还是两说,若是被那边擒获便是暴露了沈新年的身份,更是前功尽弃。
当务之急是要寻得一个跟他建立联系的好法子,知道他的现状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冯裕腾听到这里,终于知道对面坐着的是谁了。
国公大人,那不是当今大乾名震四方的镇国公萧睿,还能是谁。
传言,这镇国公大人最是冷酷无情,做事独来独往从来没人能亲近。
今天他算真正领教了。
等等。
那他不就是,自己师父的岳丈大人吗?
刚才自己还想赶他走来着……
想到雷鸣那个血呼啦啦的背,再看看眼前的这个满眼冰刀的国公大人,冯裕腾感觉自己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想到这里,自己扑通一下也跪了下来。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国公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国公大人赎罪!”
萧睿不耐烦地摆摆手,陈奉之才拉着冯裕腾一起站了起来。
下一瞬,一个小东西扔到了冯裕腾怀里。
他慌忙捧住,定睛一看。
居然是一罐金疮药,和沈新年给他留下的那罐一模一样。
陈奉之和冯裕腾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多谢国公大人!!”
说着两人又要跪,被萧睿冰冷的眼神给阻止了。
“你,出去。”
萧睿指了指冯裕腾。
“陈奉之留下。”
“……是。”
冯裕腾终于松了口气,拿着金疮药赶紧退出了帐子。
他想起刚才这两个人说的话,脚步又停在了帐子外。
“滚!”
帐子里传来了一声厉喝,差点震穿冯裕腾的耳膜。
他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陈奉之在账内,被震得头皮发麻,却又不敢出声,只等着萧睿问他话。
“等雷鸣醒了,你去问他要那两张地图过来。”
“秘密行事。”
萧睿做了一个隔墙有耳的动作,眼神依旧冰冷。
陈奉之郑重地点点头,向萧睿告退后便离开了。
萧睿也出了帐子,他走到了一处高地,默默地看着戈壁滩那边的方向。
狂烈的西北风将他的衣摆高高地吹起,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一阵阵凛冽的气息将他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